言姐的调侃令王为有些尴尬，于是强行转移话题，“言姐，我想把李玉儿介绍给大羽，可是你知道我不太会说话，你帮安排一下呗？”

言姐嗤笑，“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算盘打的叮当响呢。介绍可以，但我不保证能成，男女感情的事最微妙，这事可不敢打包票。”

“能介绍就行，看那小子的造化。”

“我尽量撮合。”

三人一路拉家常，很快回到孙阁老别墅。言姐到别墅后不久便离开了，要去地下总部办公。留下王为和亮子面对两个美女无所适从。打牌亮子不会，聊天嘛，亮子和梦佳两个语痴一言不发，最终李玉儿将几人带到别墅的健身房健身。

王为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梦佳的舒适区，健身房内梦佳完全像变了个人，旁若无人，对着沙袋拳打脚踢，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王为更加确信这丫头有心病，偷偷问玉儿怎么回事，玉儿摇摇头不肯说。

王为虽然认为梦佳不是亮子的良配，但见亮子对她极力躲闪又忍不住偷瞄的眼神，王为索性也放下了，已是末世，干嘛还要压抑少年的本性！于是将腼腆的亮子推出，让他替代可怜的沙包。让亮子在梦佳面前秀一把，两人如果擦出火花，王为也认了。

啪！啪！啪！的击打声由慢到快，很快房内众人的表情越来越精彩。

梦佳从拘谨试探、到庄重发力、到苦大仇深的放肆，到最终身心释放后脱力，年轻的女孩终于露出了璀璨笑容，看着亮子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冰冷慢慢变成欣赏。

亮子自始至终未曾引导梦佳的击打，无论梦佳如何放肆粗暴，亮子都能把护具送到落点，并且能确保梦佳不被震伤和扭伤，整个过程亮子的脚步几乎丝毫未动。

玉儿本就无心健身，全程看着两人表演，持续性的拍手叫好，间歇性的尖叫助威。

王为挺欣慰，梦佳的心结也许并不难破。同时王为也挺郁闷，在这个大家都吃不饱的世道，这样浪费体力实在是罪过。若有人见到此时屋内这一幕，必然大骂四人是吃饱了撑的！冲进来砍人都有可能！

不管怎样，这是个久违的、难得的、非常放松的一个下午。

晚饭时孙阁老与彭师傅也回来一起吃。人上了年纪都喜欢热闹，看着身边的年轻人相处融洽有说有笑，孙阁老非常开心，不知不觉话也比平时密了些，说起九办一部近日就会发文，允许住家自己拾柴生火，住在大型地下掩体的居民可以集中取暖，力克时艰。对于此时执意要出市的人却要严格管制，民众可以打申请，批准之后即可出市，但人一旦出去，非特殊情况不得再回市内。即便被允许进入西安，也要先经历严格的审查。

两个女孩不解这么做是为什么，孙阁老被缠无奈道出实情。

原来九办一部已经在规划封城，对于具体封城区域明日便启动实地考察，后期会依托现有建筑，封大街堵小巷，建筑高墙。这是个大工程，一旦完工，西安将被分为内城和外城。这个冬天不出城的居民届时自动划归到内城居住。内城之外设置3公里的军事缓冲区，不允许有人定居，这个缓冲区之外的区域算做外城，可以随意居住，但不提供治安保障和物资供应。

王为闻言心惊，没想到上层会做这么绝，这相当于在文明与野蛮间画下一道鸿沟。不！短期内这是划分进步与落后，看似人们有的选。时间长了才会演变成文明与野蛮分家，舒适的内城代表文明，艰苦的外城会催生野蛮。到那时，阶层已固化，人们怕是没得选了，王为不敢想象那时内外城会对抗到何种地步。

这是文明的倒退！

难道没有更优解吗？UFM（Uified Flying Monster不明飞行怪兽，Uified Flying Mae不明飞行机器，两个定义目前尚无定论）的威胁、气候恶化与食物的紧缺、安全与发展的需要、科技与文明的重建、郝圣女的虎视眈眈等等，九办一部面临的棘手问题太多太多。除了收缩固守，似乎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几大因素中如果排除UFM和郝圣女的威胁，完全可以不必出此下策，分散生存与聚合发展不冲突。但这两大因素无法排除，，，对付郝圣女可以斩首，她毕竟是肉体凡胎，耐心寻找时机应该可以除去，，，问题是人类哪里来的信心能抵抗UFM呢？内外城的分治完成后，内城密集的人群不是会更容易招致它们的注意吗？

王为一时想不通，也不想问，有没有解释都一样，如此大的战略必然不是谁拍脑袋想出来就定的，必然是经过详细的推演论证，大局已定，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闷头吃饭，明日之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能护住自己关心的几个人已经不容易，人类概念太大，王为力不从心。

直至此时，王为还是那个最初的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