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赵寡妇觉得自己真的是着了魔了,竟然把一个不认识的人带回了家。等到脸上的红润已经消失了,她已经来到了村子,村子一改往日的模样,所有人都没有在家,赵寡妇有点奇怪,但听到远处熙熙攘攘的声音后就明白为什么了。
所有人都围在了村头,众星拱月般围在了一起,而中心端坐着一个大约十五岁的少女,旁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药箱。
小医师来了。
坐在小医师面前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这老人说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浑身酸痛,想要找小医师拿些药吃吃,那小医师了解老人的种种状况后便开始在药箱里配起药来,动作娴熟而又优雅。
赵寡妇看着小医师的动作恍惚间看到了司空月的影子,是了,他们给人的感觉很像,听说这个少女也是捡来的,或许他们是从一个地方来的?赵寡妇被自己荒诞的想法给逗笑了,随后也围上了人群里。
少女的医术很高明,只要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经过她的治疗都会药到病除,再加上她给村民看病不收钱,因此每次她一来到迎潮村所有的人都会围过来,不管大病小病,有病没病都会向她求一些药,她也慷慨至极,基本上都会满足村民的要求。
所以赵寡妇在这么多人中慢慢的被挤到了后面,一层层的人墙把她和少女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障壁,让她只能在外围观望着。
等少女接连看了几个病人之后,她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说:“先让那位姐姐看吧,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村民们心中不情愿还是按照少女的话给赵寡妇让了一条路出来,所有的女人都一脸嫉妒鄙夷嫌弃,等看到自己男人面上那副垂涎三尺的表情后心里的那份嫉妒就更甚了。不少女人都骂赵寡妇骚蹄子,贱人。
赵寡妇对她们的话并不在意,她们的嫉妒也传不到赵寡妇的心上,她依旧是满带的春风坐在了少女的面前。
“这位姐姐有什么病需要看吗?”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女人低声说:“什么病?这贱人浪蹄子私底下不知勾搭了多少男人,八成是花柳病!”让所有的女人都开始笑了起来。
本来站在人群中痴痴望着赵寡妇的杨豪听到这话顿时生了气,大喊道:“是哪个王八蛋说的!给我出来!我非得撕烂你的嘴!”
杨豪身材高大又壮硕,说话的那个女人顿时就不吭声了,在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而她的男人就不敢去惹年轻力壮的杨豪,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赵寡妇转过头瞪了一眼杨豪,杨豪的气势立马萎了下去,一脸复杂的推开人群离开了。
赵寡妇对少女说:“不是我要看病,是有一个人状态不好,他睡了好几天,今天刚苏醒,看他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想请小医师帮他看下。”
少女说:“那病人在哪?你让他过来我帮他看看。”
赵寡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知道小医师今天来,他就没跟我一起过来,现在我的住处,能不能请小医师去我的住处帮他看一下?”
那已经偃旗息鼓的女人们立马又竖起了攻击的旗子,说:“好大的脸面,这里的人可都是为了小医师来的,为了给你的野男人治病把小医师给请走了,那我们大家怎么办?”
话一出,所有的女人都在抗议的声音,也全都是因为心中的那份嫉妒而故意伤害这个可怜的人。
小医师年纪不大,心思却沉稳很多,她并没有对眼前这种闹哄哄的情况感到窘迫,她掩嘴笑着说:“各位姐姐们不用着急,现在时间还长,我还有很多时间帮大家治病,这位姐姐估计是有什么难处,我和她去去就来,花不了多长时间。”
小医师已经发话了,村民又要依靠着她看病,所有人虽有怨言,也不再说什么了。
少女把药柜背在了身上,本就不大的身体几乎完全被这个红木柜子挡住了,赵寡妇为她感到担心,怕这么沉重的柜子会把她小小的身体给压坏了。
“不碍事的,我已经习惯了,走吧,我去给你那个朋友看看。”少女不以为意的说到,等待着赵寡妇帮她带路。
“那好吧。”
少女跟在赵寡妇的后面,所有人跟在少女的后面,一路上这些人没少对赵寡妇指指点点。
到了目的地,赵寡妇和少女进了院子后立马把院门给关上了,所有人都分明的看到一个男子正坐在厅堂,所有女人心里的嫉妒更甚了,所有男人对屋里的男子也心生了嫉妒。
“我就说她肯定是藏了一个男人,你们这群男人真是瞎了眼了,把这种骚浪货当成宝。老牛吃嫩草的事我见多了,倒是头一回见到老草吃嫩牛的!”
“不过你不觉得屋内的那个少年郎很英俊吗?也不知道那个贱人施了什么迷魂法,竟然能勾搭到这么一个男人。”
“好像从来没见过,应该是外村的吧。”
一群人在外面七嘴八舌的议论,而张海看到司空月后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到坏事了,剩下人的听到院内的狗叫声后就知道赵寡妇把大黄狗给放出来了,一个个也怯懦懦的离开了,外面终于清净了。
那名小医师也和所有人一样,被司空月给吸引到了,不是因为他和村子里的人不一样,也不是因为他出现在了一个独身寡妇的家里,而是因为一种天生的熟悉感,那份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友,像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亲人,那份感觉更像是相隔两地的恋人见到对方的时候的欣喜。
少女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司空月,双眼中的泪水如同泉涌一般止不住的往外流。这把赵寡妇吓了一跳。
“小医师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赵寡妇看了眼司空月又说:“小医师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