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来了,你心里没个数吗?大哥,逾期五天了!”韩启辉苦着脸,对着钱焕张开手掌。
钱焕倒抽口冷气,心里颇为反感,口吻不善起来:“至于么,为这就追到这儿来了,都是兄弟,你追命哪?!”
韩启辉见他这样说话,脸上没了好颜色,一丝狰狞爬上面庞:“老项,你天高皇帝远的,你逾期他们找不到你,难道也找不到我吗?现在还有五个人在我家住着,我媳妇躲出去了,我老妈七十岁了,每天伺候他们三顿饭!你说我急不急。你给我惹了多大一麻烦!”
听到韩启辉说家里被催债的扰得鸡犬不宁,钱焕顿生同情。韩启辉最后一句甩出来,钱焕原本安慰的话咽了回去,脸黑了下来。
“我造成这惨样,还不是拜你所赐!”钱焕站在远处,盯着窝着头坐在座位上愁眉苦脸的韩启辉,阴冷的说道。
韩启辉没有争辩,圆脸上慢慢流下两行泪来:“我也不好过呀,我足足借了这个数,是你的三倍!现在只有卖养殖场喽!就那,也不知够不够数。”
钱焕闻言眼睛一亮,他早忘记了他还有这笔资产。正当他情绪高涨起来,两眼亮晶晶看着韩启辉时。韩启辉抬头看他这副表情,没等他开口,已然明了他的想法。
“你想多喽!当时兄弟是说给你股份,但从来没写进合同里,公司股份构架没有你的名字。你以前的红利,都是兄弟我掏自己腰包给你的!当然,这也是你揽来资金的合理回报。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对股份变现,你想都不要想了!”韩启辉把手一摊,对钱焕不再藏着掖着,不留情面的讲了实话。
面对韩启辉的变脸,钱焕哑口无言,他的本事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经营方面却是典型的门外汉。在精明的韩启辉眼里,有关挣钱方面,钱焕就是彻头彻尾的废物,是个活在梦里的人。因为钱焕招人艳羡的岗位,有求于他时,韩启辉会哈着他。当灾难降临,韩启辉自然不再买他的帐,各个自扫门前雪,他不落井下石已经大发善心!
韩启辉此时在钱焕这儿,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催债。钱焕平素与人打交道,彼此嘻嘻哈哈可以,真要对他摆出厉色,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韩启辉清楚这一点,便尽职尽责的摆出要债的脸色,凶神恶煞的模样,看得钱焕气焰尽消,低了头。
为尽早打发走韩启辉这个瘟神,避免来来往往的同事撞见他。钱焕想了又想,终于拉开办公桌中间的抽屉,拿出一张支票。
韩启辉“啪”的伸手抢过,看了眼数值后眉开眼笑:“早这样不就得了。我得抓紧回去交差了,我老娘一个人在家不累死也吓死了!”说罢起身,乐颠颠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办公室。
当办公室房门在眼前合上,钱焕仿佛如梦初醒!他向门口急走两步,忽顿住了。韩启辉刚刚的脸色,摆明了不给钱就会对他大打出手。
眼前的危机解决了,更大的隐患埋下了。因为,钱焕刚刚递给韩启辉的,是部里刚刚交给他的扶贫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