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厘清头也不抬用朱笔圈出一处错误,示意她说下去。
“我与小侯爷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所以……”南烛止言又欲,整理着措辞:“所以……”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我爹背着我娘在外的私生子!”谢蕴之不吐不快,很是愤懑不平:“不然,为何我体内的蛊虫会有感应!”
“谁给你种的蛊?”厘清可谓是镇定自若,语气不紧不慢:“南烛?”
“是……”谢蕴之猛拍桌子,虚张声势:“你不要转移话题,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我体内的灵犀蛊会对你有用!”
厘清本可以有无数理由搪塞过去的……
只是当对方情急之下动用内力,震动桌面致使墨汁四溅,白费了他一下午的功夫时,厘清突然就沉默了。
“谢蕴之,你如此咄咄逼人是在怕什么?”厘清抬起眸子,直面对方的质问,嘲讽出声:“是怕你我之间果真有血亲关系,还是怕你娘知道后会再受刺激……”
“自欺欺人的忘了你那早死的哥哥还不够,再把你和你爹也全忘了……”
“你闭嘴!”事到如今,谢蕴之甚至顾不上问对方是如何知晓他们谢家辛秘的,羞恼不已:“我娘才不会忘记我的!”
“她才不会忘了我这个儿子的!”
“小心——”
南烛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瞧着谢蕴之抄起砚台砸向对面之人。
厘清不躲不避,任由那方砚池正中他的额角,墨迹顺着他的面部线条一道道下滑,沾了他满身污渍。
“苏清,你还好吧?”南烛赶忙上前,试图帮他擦去。
“不用。”厘清声音平静无波澜,拒绝了对方的触碰:“我自己来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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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出自唐·白居易《长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