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九天阊阖开宫殿,南疆使团得以进殿面圣。而厘清和九微则趁机进宫前往太医院去寻叶锦。
“啧,瞧着不错啊。”
叶锦倒不是惊叹于九微的易容之术,而是两人此番穿着太医院的官帽衣袍,倒也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咳……”叶锦轻咳一声,当着过路之人的面说:“既如此,今日送往慈宁宫的药汤便由你们二人跟随我去吧。”
“是。”
……
慈宁宫——
太后因着生病的缘故,终日乏力倦怠,此时才堪堪起身。
“小锦来了啊。”太后由着人服侍他坐起身靠坐在雕花床头。
“太后万福金安。”叶锦领着两人一同进了殿。
“起来吧,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太后也并未多想什么,示意身边的嬷嬷先退到一边。
“这两位是我在太医院新手的学徒,这两人一直跟在我身后学习。”叶锦趁机向前几步,规矩的替人把脉:“不知太后可否给人一个机会,替您把把脉?”
“原来是小锦的徒弟啊,既如此哀家就给你们二人一个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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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说话间,太后看向始终低着头的小太医。
没了纱帐的阻隔,轻易可见这个也曾站到权利之巅的女子,神思虽倦,但眉眼间透露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稳和睿智,那是岁月赋予她的独特气质。
九微不经意间微微抬眼,终于看清了这个令他幼时多次问及其踪迹的女人模样。
虽说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当,并未多见老态,依稀可窥见其年轻时必定也是花容月貌,倾城之色。
……这个女人就是他的生身之母了。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太后见他不说话,声音和善平静,言语间可见其对生死看得很开:“但说无妨,不必紧张。”
“太后凤体安康,定然长命百岁。”九微收回手重新低下头,低声回复了一句。
“是吗?”太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低语喃喃着,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寂寥:“总归还能撑一段时日……也算上天待我这个罪人不薄。”
……罪人
堂堂大梁的国母,竟称呼自己为罪人,那该是多大的罪,才能如此自称。
九微清浅的眸光闪烁几下,躬身向后退了几步。
“既如此,太后记得趁热把药喝了。”叶锦及时站出来打圆场,示意他们两人先出去:“我等便不多打扰太后休息了,告辞。”
“慧芳,你去送送小锦。”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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