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靠近自己的钟横虎,傅锐皱了皱眉,知道对方这次一定不会再轻敌,而是会全力出击。就像是璞门关外草原上那些愤怒的野牦牛,在感到受伤和羞辱之后,一定会迸发出最大的力量。
果然,钟横虎一个箭步跃到傅锐身前,一拳轰出,拳风凛冽。
傅锐身体后仰,双手迅速抓住了钟横虎袭来的手臂,紧接着双腿一弹,身子抓着他的手臂腾空而起,两条大腿紧紧夹住手臂的同时向前急伸,小腿一下子便绞住了钟横虎的脖子。
这一招飞身裸绞是章威的绝技,也是璞门关锐箭营的必修招式,而傅锐是锐箭营所有士兵中用这招用的最好的。
被傅锐一招得手,钟横虎站立不稳,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他的双手抓住傅锐的脚腕,双脚在地上乱蹬,试图将傅锐的双腿掰开。可傅锐却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双手死死抓住他胳膊的同时,绞住脖子的双腿用力一拧……
饶是钟横虎身体强壮,也挡不住这爆发力极强的一绞,双脚抽搐似的乱蹬了几下后,双眼向上一翻,就此晕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抓起来。”钟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回来,看着钟横虎被傅锐打晕,妩媚而冷漠的五官渐渐升起一股怒意,对身边的黑衣人咬着牙发出了命令。
由于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钟横虎又没给他们任何指示,所以跟来的黑衣人没有动手。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头领侍卫便被对方击倒,此刻听到郡主的命令,他们如梦初醒,全都怒吼着朝傅锐扑去。
傅锐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反正祸也闯了,打一个是打,打十个也是打,干脆就打个过瘾,于是松开了绞住钟横虎的双腿,挺身而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就在那些黑衣人即将冲到傅锐跟前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从傅锐身后的大树下极快地掠出,几步便冲到了无人保护的钟佳身前,
“啊!”钟佳吓得惊声尖叫了一声,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冲到面前的男子抬手便夹住了这位郡主的玉颈。
几个黑衣人听到郡主的惊叫,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停住了扑向傅锐的脚步,转身看向郡主的方向。
钟佳惊叫了一声后,艰难地转动夹在男子臂弯中的玉颈,先是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然后便看到了一张英俊黝黑的脸。
“你……你是哪个院的姑娘,脾……脾气怎么这么大?”谢晖的眼中依然醉意朦胧,看来根本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不就是让你笑一个么,用得着喊来这么多护院?”谢晖左手夹着钟佳的粉颈,右手居然极为亲昵地在她的脸上拍了两下。
钟佳从小到大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更没有哪个男子敢如此触碰过她的身体,一时间羞怒迭加,双颊涨的通红,怒目盯着谢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让……让他们离我兄弟远点,等……等会儿我……赏你们银子。”谢晖嘴里含混地说着,右手却是没停,一下一下的轻柔拍打落在了钟佳的脸蛋儿上,也落在了场中所有人的心上。
每个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心想这个黑脸青年酒醒后会不知道会后悔成什么样子。
傅锐现在恨不得冲过去把谢晖踢死。
虽然江南谢家富甲天下,可谢晖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滇南侯独女,不知道谢家有没有能力帮谢晖担这个干系。
他现在很后悔刚才自己出手反抗了,要是让那些人把自己和谢晖扔到阴沟里,虽然有些屈辱,但起码不会闯这么大的祸。
钟佳此刻也回过了神,谢晖的话语伴着青年男子的气息和浓浓的酒气进入自己的耳朵,她的脸瞬间便绯红一片,她看着面前自己的几个侍卫,厉声叫道:“别管我,给我打死他!打死他!”
没有人动手,就连傅锐都没敢动,因为所有人都看出谢晖似乎真的是醉得神智不清了,一旦上前,真怕他失手夹死了这位郡主。
“住手!”就在大伙都有些发傻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娇喝。
傅锐转头一看,从下马石的位置又来了一队人,为首的竟然是刚刚分开没几天的长公主殷羽。
殷羽左手边是傅锐见过的那个青年将军傅廷翰,右手边是一个极美的白衣女子,身后则跟着二十几个手持火把全副武装的银甲铁卫。
谢晖也听到了喊声,眯着朦胧的醉眼向前看去,夹着钟佳的手臂也不自觉地松了松。
傅锐看准了这个机会,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从侧面照着谢晖的屁股就是一脚。
谢晖没想到傅锐会对他发起袭击,实实在在地挨了这一脚,双臂一松,跌倒在地。
脱离控制的钟佳赶忙跑到了殷羽的跟前。
没有想象中女孩受了欺负后的哭泣,钟佳本就冷艳的脸上此刻笼罩着了一层寒冰,看着地上的谢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死……定……了。”
由于醉得太厉害,谢晖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竟然没能站起来。
“怜……怜香惜玉是不是?”谢晖根本没听到钟佳的威胁,半躺在地上兀自冲着傅锐傻笑:“你……你也看上那丫头了对不对?”
“闭嘴!”傅锐用脚尖狠狠地捅了他一下,心里很想掐死这个黑小子。
殷羽依然是惯常的那种雍容冷漠,看了看醉熏熏的谢晖,又看了看昏倒在地的钟横虎,目光最后落到了傅锐脸上,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
“怎么回事?”殷羽皱眉问道。
没有人说话,这事对双方来说都有些碍口,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
沉默了好久,还是傅锐向前一步,给殷羽施了个礼说道:“回殿下,是我朋友喝醉了,说了两句胡话,得罪了这位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