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内心的贪婪引诱,被自我的邪恶腐蚀,将罪孽引入了天国。
最终,人类的贪婪惹怒了神祗,在神罚之下成为了血裔,从而把灾难带回了世间。那些巫者便是携带着原罪的第一批血裔,他们成为了人间的怪物,不可阻挡,冷酷无情,以世人的鲜血满足着心中无尽的贪婪......”
“够了,不用背了。”孟繁瀚皱着眉打断了紫莹的背诵,“乱七八糟,胡说八道,全都颠倒了。”
“颠倒?”紫莹疑惑地问道。
孟繁瀚点了点头:“你们根本不知道银霜山之战的起因,也不知道血裔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清楚你们崇拜的那个所谓至高神的真正身份……”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孟繁瀚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你走吧。”
“您……放我走?”紫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孟繁瀚。
“只要你不打傅锐的主意,爱去哪儿去哪儿。”
说完这番话,孟繁瀚转身向幽黑的巷中走去,喃喃说道:“你们所谓的这个世间,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而且要是你们真有办法让血王司马恪苏醒,倒也不是坏事,起码能让我知道‘启明’到底还在不在……”
当紫莹听到“让血王苏醒”这句话时,神情瞬间凝固,原本明亮的眼眸中,光芒瞬间暗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难以置信的惊愕。
看着孟繁瀚逐渐远去的背影,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想要追上去问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动……
……
……
雨下了一夜,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
临近傍晚,傅锐和舞蛮正在院子里铡草,给大黑马准备夜间的草料。
院门忽然嘎吱响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肤色黝黑,身穿银甲的青年牵着一匹黄骠马,从影壁墙后转了出来。
傅锐一愣,等到看清楚了来人,眼中不禁漾起了笑意。
“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潼关的事儿办完了?”傅锐笑着问道。
“昨天半夜交接的人就到了,我连夜就赶回来了。”谢晖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那天在潼关匆匆而别,都没有说上几句话,两人今天才算是正式重逢。
当年在璞门关当兵时,他们的年纪都还不大,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傅锐已经变成了青年,谢晖的气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两人的笑容中洋溢着无尽的欢喜和感慨,快步走向对方,张开双臂,互相拥抱了一下。
舞蛮这些年经常听傅锐提起这个朋友,忍不住抬头好奇地打量着谢晖,可又觉得这样显得有些不礼貌,正准备收回目光时,却惊讶地发现这个年轻男人竟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身体不由得微微一僵。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妹妹吧?”来到舞蛮的跟前,谢晖自我介绍道:“我叫谢晖,是你哥的好朋友。”
“我叫楚舞蛮。”舞蛮用低低的声音回答了一句。
谢晖扭头冲着傅锐笑道:“那年你就说你妹妹已经十三岁了,怎么现在看也不大啊?”
一听说起这事,傅锐和舞蛮的脸上同时掠过了一丝阴霾。
“说来话长,这事儿还正要找你帮忙呢。”傅锐叹了口气,回头对舞蛮说道:“你去做点面条,咱们边吃边聊。”
“做什么面条!”谢晖皱眉说道:“好不容易见次面,咱们出去喝酒。”
“你小子还有钱请我喝酒呢?”傅锐一脸嘲讽地说道:“先把房租交了好不好?”
“你都知道了?”谢晖有些惊讶,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尴尬。
“要债的都把我堵院里了,我还能不知道?”
随后傅锐把来到京城后听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是老老实实吃面条吧。”傅锐白了谢晖一眼,示意舞蛮去后面做饭。
“喝酒的钱已经有了。”谢晖忽然狡黠地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在傅锐眼前晃了一下。
“我刚才先去了一趟铁匠铺,你昨天打的那口剑已经卖了,你猜卖了多少钱?”
“已经卖了?”傅锐有些吃惊。
“昨天晚上就卖出去了,整整两千两。”
“两千两?”傅锐和舞蛮同时惊呼出声。
“银票在这里,难道还有假?”谢晖将银票抖的哗哗作响,笑着说道:“待会儿正好去把银票换开,这钱咱俩一人一半。”
“京城的钱这么好赚吗?”傅锐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哥,你明天再去打两把。”舞蛮的眼睛里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别想美事了。”谢晖撇了撇嘴,“正好碰上冤大头而已,听唐健说是一个穿紫衣服的女子买走的,他开价才一百两,结果那个女人非要给两千两。你是不知道,京城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很多官眷小姐花起钱来都是任性的很,只要她们看对了眼的东西,多少钱都肯出的,只是这种事不可能天天遇上。”
“就算卖一百两也行啊。”傅锐吐了吐舌头。
“一百两一把,一百把就是一万两,你这个财神爷卖卖力气,打个几百把出来,我就不用发愁了。”谢晖掰着手指头,眉花眼笑地算计着。
“滚!”傅锐瞪起了眼睛,“几百把?你当是蒸馒头呢?昨天那是逞强,我到现在胳膊还疼呢。”
谢晖把银票揣进怀里,笑了笑说道:“这事儿回头再说,赶紧换件衣服,咱们去喝酒。”
听说赚了大钱,傅锐也来了兴致,冲舞蛮说道:“你也去收拾收拾。”
“等等。”谢晖神色一变,把傅锐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咱妹妹就别去了,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她不太方便去。”
“什么地方?”傅锐皱起眉头。
“听风赏雨楼,天下第一青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