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福和贾行痴点头称是,贾行痴小心翼翼坐在牛百户那一排,最靠外面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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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贾行痴坐下,农户们仿佛有了一丝底气,继续说话:“当年我们贾家的先祖从山西举族搬迁而来,原先本没有高低之分,陆续到你爷爷这一代,你们这一支成为贾家村最富庶的家族。当年正值战乱,整个贾家村都靠你们家借款接济过活,这个我们认。到贾太公这一代,粮少米贱,利息越滚越多,自然还不上你家的债。你父亲提议用土地抵债,然后土地还是租给我们耕种,这样全村一大半的土地都纳入了你父亲名下,这个乡亲们也认。”
那老农顿一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是当年你父亲贾老爷和我们白纸黑字画押的租金百年不变,为何你父亲贾太公尸骨未寒,你就宣布租金每年上涨翻番?当今皇上登基大宝我们才休养生息几年,你这不是逼着乡亲们背井离乡吗?”
一时之间,大厅之上大家神色各异,几位农户代表气愤填膺,浑身上下都激动地颤抖。贾行痴一脸力不从心,欲言又止的表情;牛百户仿佛置身之外,有吃着桌上的黄豆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场好戏。
贾行仁发话:“阿伯,贾家村的租金近十年没有涨过,这本来就是我爹大发的善心,当年是你们还不起钱,拿家里的地契来抵债,现在倒好,又来对租金说三道四,是不是再过几年,地契都想要回去了?”
几位老人有口难辩,其中一位对着贾行痴说道:“二少爷,你出来替乡亲们说句公道话吧,这村里面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贾行痴面露难色,望着几位农户近似渴求的目光,终究看着贾行仁想要说些什么,结果还没开口就被贾行仁打断:“贾行痴他已经离开贾家村多年,这次回来也仅是参加父亲的头七,头七一过他就离开了,这事拉扯不到他。”
贾行仁接着下断论:“如果不租,可以像贾行痴一样,去兖州讨生活,你们看他一样可以活的很好。今天我和牛百户还有要事要谈,几位叔叔伯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今天就先到这,贾福,送客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管家贾福已经安顿好左良洲一行四人回来了,默默躬身,候在门口。
三个农户闻言大骂贾行仁的不仁不义,表情激动赖着不走,要和贾行仁继续理论。这个时候牛百户站起来伸个懒腰慢悠悠的发话:“协商不了就想用强,你们这些刁民胆子也太大了?”一个眼色,背后的士兵就抽出刀来。
见此情景,贾行痴连忙站出来拉住几位农户,让贾福好生哄着几位农户先退下去。
闹剧收场,贾行痴脸色也十分难看,依然恭敬的向兄长和牛百户告退,大哥贾行仁平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对着弟弟说道:“你若下次再胳膊肘往外拐,这个家你也别回来了,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