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双双的钱更多是他给的,他也不缺钱,但是他知道余双双不想再被弟弟吸血,也知道她每次在家人跟她要钱时,心底都是一片苦涩。
就在陶韫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余对对被余母连哄带拉地上了二楼,客厅一下子只剩下余父和陶韫。
余父看了一眼陶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陶韫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涩,“想到我姐姐了。”
这回轮到余父愣住了,“你姐姐怎么了?”
陶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压抑全部释放出来,“小时候,家里对我总是管教有加,对我寄予厚望。从我懂事开始,我爸就会带着我去公司或者去谈生意,他总是说,我以后长大也要成为他一样的企业家。”
说到这里,陶韫自嘲地笑了笑,“可他从来没问过我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我以前还很羡慕我姐姐,觉得她可以尽情地玩乐。直到她想出国学金融,但我爸不允许,她就说她以后想进公司帮我爸。但我爸却说,。”
“我爸说,那个公司是留给我的,不是留给她的,最多给她股份,让她当个不愁吃喝的千金大小姐。”陶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涩,“那一刻,我姐姐寒心了,她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复杂。我害怕了,我怕我姐姐因为爸爸的话,从此远离我,我再也没有那个一直疼爱我的姐姐。”
“所以从此以后,我变了,变了一个人,也变得叛逆。其实也不是叛逆,我不过就是追随自己的爱好罢了。”陶韫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爸见我这样,也打过我,关我禁闭。但我依然我行我素,他没有办法。他问我,到底要怎么做,我才能安安分分地当继承人。”
“我说,姐姐不是你女儿吗?你为啥不让她学金融?他说,姐姐以后要嫁人,万一嫁错了,家产就是别人的了。”陶韫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就说,那公司到我手里,只会倒闭。他骂我是逆子,扬言如果不进公司,就断掉我的所有经济来源。我妈这时出来了打圆场,说可以让我姐姐进公司,等我以后想通了再说。”
“我知道他们在迂回,一直到现在都在迂回,都希望我回去。现在想想,我姐姐更可悲了,为集团付出了那么多都得不到认可。”陶韫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叔叔,我跟你说这么多,也许你觉得我这人很奇怪。但是我说这么多,都是因为余双双让我想到了姐姐。”
余父看着他,尤其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紧接着他笑了一声,“你倒是个好孩子,就是有点幼稚。”
陶韫并不指望他一番话能让余父有所改变,他不过就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是幼稚,但是我只要一想到我姐姐,她每次遇到父亲对她不公,她不高兴,我就难受。你可能不理解,我小时候是她带大的,她不过就比我大八岁而已。”
“而且我姐姐在得知我为了她,不当继承人,害怕我跟她关系回不过从前时,她说,即使你是继承人,我跟你的关系也不会变,因为姐姐可以出去单干。”陶韫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么好的姐姐,我不能辜负。叔叔,酒喝多了,说的也就多了,抱歉。”
陶韫说完,尴尬地笑了笑,给余父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