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去过,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老人有所感叹,酒精让他无法沉默。
“当时我路过这座城市,第一次落脚就在西江那边,影响深刻,因为冬天在江边椅子上睡了一觉,实在困得不行,差点就一睡不醒了。”
她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估计是八九个月前,我走到西江,因为那是深夜了,酒店都关了门,屋外也下了雪,几天没睡就倒在椅子上了。后来被一个女人救了起来,泡了热水澡之后才慢慢醒过来,之后我就四处找地方住,然后就在这里了。如果你在几年前遇见我那可能看错了。”
“好吧。”她说,“我也不清楚。”
老人笑起来,他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长得像的人很多。”他说完了话,随后搓了搓手。
“谁知道呢。”顶着寒风,他再次出去了。门在风下摇摇摆摆,外面黑色的世界悠远而未知。
冷格对我说,“我确实见过他,可能他不记得了。也是冬夜,他喝的酩酊大醉。”
“你就是救他的人?“我惊讶的看着她,她很快否定。
”见到他是在一间小酒馆里,他看见我就凑了过来,替我买了一杯冷酒。“她陷入回忆,灯光下灰色的眉轻轻扬起。
”是个流浪者。他。”她看着我,莫名的我心跳了一下,似乎可以感觉到血液的磊动,把酒精与夜风慢慢注入身体里。
我说,“流浪汉?“
”没有目标,一辈子颠沛流离自我麻木的人。比比皆是。“她放眼四周随后低头看着自己。
”也许吧。“突然的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头脑里突然冒出诗人海格列夫的一句诗。要么死在棺材里,要么死在世界里。那是一本叫做罗杰科罗塔的毁灭的书。曾经读过的句子突然深有感悟,她说的流浪者何不是死在世界里的人。我看着她,她依旧美丽,迷茫不清的坐在对面,像星辰,遥远真实又虚幻的触不可及。看不清神情的淡漠脸色扫过四周舞动的人群,落在彩灯的沉默之上。这里如同梦境,可寒风又刺骨的清醒,一远离吉他的演奏,像游走在两个世界的边缘。夜晚,与即将出现的光明。
我不止一次的想问她冷格舞会的事,可终究说不出口,看着她莫测的侧脸,似乎只能微笑着再灌一杯酒。她抬手看时间,我看了看不合时宜的手机,凌晨三点,午夜之时。她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
”明溪,走吧。“
我点点头,跟上她,走出那扇反射着灯光的门。
屋外已经下起了一阵小雨,住在江边夏天总是会雨意朦胧,她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折伞,撑起后率先走进了雨中。我走过去,她示意我走进来。折伞意外的大,两个人在伞里完全淋不到雨,靠的很近,鼻子里依旧是那股紫丁香般的味道,在夜雨里像是路过一大片紫丁香园,木架子上长着绿藤,开出花来,雨淋在上面,静默的像一幅画。我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这雨刚刚下起,之前我还曾撇过寒冷的一片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