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着，怎么这么不想好话呢？

妙公子我仪表堂堂，相貌非凡，哪里油了？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专程召唤来操控龙脉的宠物喽？”

顾绝妙表情怪异。

“话别说这么难听，是帮手。”张德帅更正道，“老夫召你过来，不单是将司天监的龙脉交在你手上，以防万一，还有一点，是需要你帮助老夫，以最快的速度拨乱反正，想办法清理别的龙脉。”

“况且老夫并非嫌麻烦，不愿推算是谁在幕后操控妖邪，实在是身怀龙脉者，都是掌控大气运之人，有天机掩盖，老夫推演不得！”

“那沙末汗呢，你怎能提前知道他的相貌？”顾绝妙提问道。

“那货本就是半妖之身，费些心思，是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的，别的妖邪就不行，就比如被你剖开肚子的王景春。”

张德帅接着说道，“而且准确的说，你这两天所遇到的妖邪，只是沾染了部分气运，甚至都不是身怀龙脉之人，老夫都没办法准确找到他们，你自己想想，这玩意有多难找吧！”

长安城号称百万人口，想要挨个儿推演排查，不说浪费时间，就是频繁使用推演之术所要耗费的寿元与修为，也是老头儿承担不起的。

所以后来即便意识到王春景有问题，他都没有第一时间为三法司和不良人指出来，而是等着顾绝妙办这件事。

这算是考验，也算是拉他入伙的投名状。

顾绝妙微微皱眉，似在思考。

“龙脉既然不好控制，那以往的历朝历代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吗？他们又是如何解决的？”

难不成之前的司天监，也是从别处召唤亡魂过来，协同帮助？

“古往今来，斩龙脉这件事只发生过两次，除了本朝魏征魏玄成之外，还有一人，便是大汉先贤张良张子房，其余人之所以无法挽回本朝气运衰败之势，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也就是说，他们即便知道自己的国家在走向衰败，也无能为力，这也是改朝换代的根本原因。”

顾绝妙挠挠头，不情愿道。

“大唐开国至今不足150年，前有贞观之治，后有开元盛世，国运怎么可能会衰败的如此迅速？”

他觉得张德帅有些过于重视龙脉带来的不良影响了。

还有一点，清理龙脉这事儿听着就很危险，这个世界从古至今出现过的高人数不胜数，也只有两人成功过，其中坎坷困难可想而知。

而且听老鳖三话里话外的意思，玄宗李隆基对于此事似乎并不知情，斩龙脉完全是他本人的决策。

这多多少少有点倒反天罡。

顾绝妙刚把前面案子的屁股擦干净，属实不想再以身犯险。

按照他熟知的历史，安史之乱虽然是大唐走向衰败的主导因素，但安禄山被诛后，还往后延续了一百多年，现在离改朝换代还差得远呢！

要不就让他们再等等看？

张德帅笑容玩味，好像能看穿他的想法，“你是不是认为，老夫有点小题大做了？”

“难道不是吗？”

顾绝妙反问一句，“起码从我来的那个地方的历史来看，近几年大唐确实会遇到危机，但也没严重到灭国的地步！”

“非也！”

老头摇头晃脑，“你在用定数来判断不定数，这是错误的！”

“什么意思？”

“历史之所以会沿着你所谓的轨迹发展，不是说一些事他本就该发生，是因为有人在某个时间，做出了弥补错误的修正！”

“一件本该扔了的破衣服，会在你的一念之间，导致两种完全不同的后果，或补或丢，全凭你自己！”

顾绝妙一怔，忽然抬起头来。

“懂了，树状时间线！”

总结起来就四个字，事在人为！

如果自己现在进宫杀了李隆基，那后面的历史会因为今天的举动彻底改变，完全偏离自己知晓的历史轨道！

“聪明！”张德帅缓了口气，继续道，“再回到刚才的话题，大唐国运之所以衰退得如此迅速，这几十年间皇室中出现的两名女子，要负主要责任！”

“武则天和韦皇后？”顾绝妙立马反应过来。

加上当今圣人的宠妃杨玉环，这大概是对李氏江山，影响最深远的三名女流了！

老头儿点头，“气运这个东西很玄妙，它关乎着大唐的国祚长短，一旦易主他姓，就会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

“它会默认大唐进入动荡时期，潜移默化颠覆安稳的局面。”

顾绝妙拍着脑门，“我想想，我想想……”

“你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像魏征一样，斩龙脉，重塑气运，但看样子，你好像做不到……”

“咳咳！”

张德帅尴尬咳嗽了两声，“以前可以的，现在有点难……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帮助老夫斩龙脉，再将斩下的杂运，用肚子里的龙种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