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我们该和新朋友聊一聊了!”
吃饱喝足后,商陆随即就将蹲在角落装鸵鸟的那位马姓牢头抓了出来,只不过出乎他的意料,老马极其配合,并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
“这也太没意思了!”
商陆将自己拿来当作致命打鸡的马槊丢在地上,这玩意是重型的骑兵武器,专门配属给重装骑兵使用,槊锋具有明显的破甲棱,上好的槊也会同宝剑一样,有八个面。普通的鱼鳞锁子甲、铁圜甲、明光铠,只要马槊这么一扎,那些铠甲很容易就会被击穿。
不过这种武器打造比较吃力,也只有精锐骑兵才能用得起!
而他手里的这根马槊也不一般,入手极轻巧,但坚韧程度却远超想象,锻造这玩意的水平,肯定不是唐代该有的,不过考虑到这里寻常军士都能斗气化铠了,锻造工艺什么的,商陆也就不计较了!
其实老马也不想的,但他之前给四层的老张请了喝花酒的钱,看在两人同吃一锅饭,同上一个班,就连喝花酒都同走一条路的份上,老张告诉了他不听话会发生什么,尤其是当得知老张在下面鸡飞蛋打足足三次之后,老马就极其乖巧,有什么说什么。
首先就是那条时不时往下倾斜尸体的通道,商陆已经看过了,这玩意上面怕是有足足百米多长,但坡道陡峭且狭窄,最上方还有类似单向活板门一样的存在,再加上日积月累的血液淤积,这玩意就好似汤姆猫抹了润滑油的脊背一样,滑腻的要死,除非飞上去,否则根本没法走。
“这条通道存在多久了!或者说,上面往下来送尸体多久了!”
“郎君,啊不,回天人,这地方我也不知道多久了,咱在范阳军当差有五六年了,打那时候起,这里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您看到的已经算是少的了,咱刚刚来这的时候,一天下来要好几百,乃至上千尸体的情况时有发生!”
“那么多,那那些尸体呢,都被吃掉了?”
“也不全是,那时天人,咱指的是另一个天人.....”
“你说的那个天人,什么样的?”
“咱也记不太清,只记得是个模样极其妖娆的娘子,不论是身段还是脸蛋,便是长安第一坊的头牌都比不了,那声音,光是这么一听,就能让人酥麻的要晕过去似的!”
“你能记住她的声音,记不清她的样貌?”
“好教天人知道,咱就是记不清对方长什么样,明明那身段就在咱眼前,但咱就是说不出来!”
“那没事了!你继续说那天人!”
“喏,那天人带来个身高足足有两丈高的护卫,人身狗头,举着个老粗大的蛇头权杖,那护卫对着堆积如山的尸体不知使了什么法术,那些尸体,全都化作了飞灰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说的那护卫,是不是全身漆黑,就好像黑曜石一样?”
“不,是跟咱一样的肉身,那狗头倒是金光闪闪的,不过能吐人言!”
“那后来呢!”
“后来,上面落下来的尸体就少了,天人带来不少异兽,命令我等在此饲养,不准为其准备食水,必须每日鞭打,激发兽性,待到养成之时,放出将其厮杀!然后决出最强者!”
“那上面的尸体,是拿来干什么的!”
诸葛熏已经查看了几具泡在不明液体里有些日子的尸体,因为极度下饭,以至于商陆根本看不下去,他能忍受血腥的战场,但唯独见不了这个,而诸葛熏自诩看完了不知道多少类型的刑事剧集,尤其是以什么《识骨寻踪》之类重口味著称的剧集,能忍的下去,然后她就粗略的查验了一番。
然后,她发现这些尸体,都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只有脖子上有一道干脆利落的横切口,深度有三四厘米的那种,这个距离足够将动脉切开,也就是说,这些尸体,都是被放干了几乎全部的血液之后再丢下来的!
至于尸体的种类,那可真是荤素不计,男男女女都有,就连人种都有好多,什么突厥汉人之类的也就算了,就连黑叔叔和中东的阿拉伯人也有不少,这两者按理来说应该在长安能见到,幽州此刻可是苦寒之地,往这贩卖黑奴能干什么?
“这个,奴不知!”
老马苦着脸说道。
这监狱上下四层分的很开,每一层人有每一层的任务,未经允许,不得私自串联,被发现的下场可是极其凄惨的,但究竟有多凄惨,这些家伙也是一问一个不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这可不是什么都市传说,而是那些人真的被天人带走消失的一干二净,连尸体都找不到的那种!
“你们从上面下来,就没想着去看一眼?”
“二层和我们这一样,出门之后,就是驻守的兵营,再往后是什么,根本不清楚,不过我咱只知道,上面有天人的手下常驻!”
嗯,这倒是个重要情报,商陆也不奇怪,每一个地图驻守一个小boss是很多游戏都会有的设定,这一层肯定也要有一层的敌人要打。
“那么,二层的守卫数量呢?”
“一个府!”
“就是一个中队呗!”
“那么人员装备呢,有多少甲士?”
“披甲的士卒应该有一半!”
“那那个天人的手下,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奴不知,只是在闲暇休班时与二层的韩德兄弟吃酒时,听他说过,是个极其勇猛的外族勇士!有万夫不敌之勇武,武器是一把战锤,舞动间会有雷霆助势,一锤下去,人马俱碎!”
“雷霆?是不是这家伙动不动还要喊一下左零有火,雷公助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
“要你何用,来人,抬去阿鲁巴!”
几个囚犯们立马过来将其抬起,然后停了下来。
“大人,什么叫阿鲁巴!”
“把他抬起来。腿分开,看到那根柱子了吗?撞上二十下!”
“得令!”
一众囚犯们顿时欣喜的将这倒霉蛋举起,然后齐齐冲向那根柱子。
接着,那边就传来了老马凄惨的喊声,而那个跟他叫好的老张,则是混在抬人的队伍里,一边跟着大家喊着号子,然后往柱子上怼,一边对老马说道。
“这惩罚也太轻松了,老马,你忍着点!”
“你特娘的!”
老马一边哀嚎,一边忍不住对着老兄弟破口大骂。
“那你混在这里干什么?”
在商陆这边,他在查看了血池的深度后,随即就有了主意,二层的敌人数量太多,直接上虽然也不是不行,但一个小boss加一堆杂兵,很容易翻车,得先想办法把敌人分开。
他和诸葛熏一番商议后,遂决定用火攻!
因为那个负责抛尸体的倾斜坡道口子还挺长的,只要在下面架上一堆火,烟尘肯定要往上飘,这样,二层肯定要派人下来查看情况。
而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在通道口对着下来查看情况的家伙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