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至理解他内心的这份愤怒和疯狂。
这是他彻底自我否认之后的崩溃状态,他必须尽快重新构建自己的内心,而这个结,只有伍粱煦能帮他解开,这份温暖和自信,也只有伍粱煦能给。
覃梓皓现在的这种状态,也只有在这样幽暗锁闭的房间里才能彻底释放出来,难怪他说今晚是灵魂拷问,他想拷问的就是他自己。
“梓皓,你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有一种冲动,想见到伍粱煦然后替你妈妈讨回一个公道,报了这一生累计的怨气?”
“对,如果我见到了他,我会先冲上去扇他两个耳光然后再来审问他,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的妈妈?我要亲手为我妈妈讨回公道!”
覃梓皓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脸上表情愈发狰狞得可怕。
“如果你想见他,我来安排时间,找个隐蔽的合适的地方,让你们单独见个面?”江夏至目不转睛地盯着覃梓皓的眼睛问道。
“你安排?你安排还不是一定要通过伍韬?我不想让他插手我的事情,这是我和伍粱煦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覃梓皓使劲儿呼噜了一下脸,把脸上残留的泪痕都擦去了。
“我不告诉伍韬,单独把伍粱煦约出来,你们好好谈谈,这样可以吧?”江夏至说。
覃梓皓蹙着眉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夏至,眼神里满是狐疑和不解,江夏至能把伍粱煦单独约出来?他不信。
“伍粱煦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你的邀约?他向来高高在上,目空一切,领导做派十足。我妈妈在信里讲到他的时候,依然是崇拜仰慕的口吻,她这辈子中毒太深。”覃梓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再次幽暗无比。
“他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约到的,我要想办法。不过前提是,你答应我,不能伤害他。”
“我想亲手宰了他!”覃梓皓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这么做。毕竟他是长辈,几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他也有苦衷。”
“你闭嘴!少替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话!他有什么苦衷?他只爱惜他的羽毛!他只在乎自己的前途命运,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我的妈妈!”覃梓皓又忍无可忍地咆哮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