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小哥,行色匆匆可是有要事。”
见骑马武师又赶了上来,方临冬心中不免有些警惕。
“行商罢了,不算要事。”
“倒是您贵为极鹰武馆武师,竟然甘愿屈膝当路探子,让人惊讶。”
“你认得洪某?”
洪啸天十分惊讶,眼前的年轻人竟能看出自己的身份。
方临冬笑笑,手指了指洪啸天腰间的长刀。
长刀的刀柄上,有着用掐丝工艺制作的银鹰,是每个极鹰武馆内院弟子的标志。
“原是这样,还未请教小兄弟名讳。”
洪啸天不紧不慢地轻踢马腹,保持着跟方临冬同样的速度。
“城东方家,方临冬。”
“竟是临冬馆主,幸会幸会。说来你我还是有缘。”
洪啸天一听是方临冬,立刻两眼发光。
“师傅原先说的是派我前去踢馆庆贺,哪知最后拗不过两位师弟,便随他们去了。”
“那是二人出山第一战,斗志满满,结果没想到被方馆主打得落花流水,如今还在练功房闭关未出。”
“想必是怄气吧。”
提到李氏双子,洪啸天脸上露出一抹宠溺,似乎并不介意二人失利,正好借此敲打他们一番。
方临冬听罢,不由得想起那日的交锋。
手心似乎还残留着温润的触感。
“看样子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小师弟是女儿身,倒也不奇怪。”
李家也是平谷县的大家,家主正妻早衰,生前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
对外一直说的是男儿,三岁就入极鹰武馆,收作馆主的关门弟子。
极鹰馆主与李家家主是至交,想来一直在替他保守这個秘密。
而且这么些年,这两个孩子从未卷入李家的家族纷争之中,也是家主用心良苦。
如今两人出师在即,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外面,势必要回到家中。
“纸里总包不住火,家主生儿育女的事,估计要不了几年就会败露。”
“届时免不了腥风血雨。”
方临冬心中不禁感叹。
越是大家族,越注重传承,若家主没有嫡子,就得禅位给胞兄胞弟,妾室家的儿子都做不得数。
方临冬也算是偶然接触到了一个秘辛。
以后方家势必要与平谷县的各大家族接触,掌握一些信息,百利而无一害。
“方馆主这是第一次出镖?”洪啸天试探地问道。
“是也。”
“想来是行路匆忙,未带补给,大可与我们车队同行,晚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句话才是洪啸天的真实目的。
此次护送任务事关重大,极鹰武馆只派出一个先天武者和数名家徒,显然是不够的。
这也是洪啸天选择亲自探路的原因。
若是遇到他都解决不了的危险,还来得及让车队返回,不至于遭受损失。
方临冬留了心眼,自然也察觉到了对方好意之外的用意。
二人头次见面,洪啸天就如此示好,绝非像他所说的有缘那么简单。
回头看向不远处的车队,方临冬一眼就看出当间的马车不一般。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前世古代那样,士农工商等级分明,但也是有着彰显地位的礼制存在。
就拿马车来说,天子驾六,诸侯驾四,卿大夫驾三,士大夫驾二。
车队当中的马车就是两匹枣红色的宝马共轭,拉着栈车缓缓前进,车轮裹有兽皮,看起来主人很懂得享受。
这里面坐的想必是高官。
与洪啸天同行,倒是个与高官接触的好机会。
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只是庶民身份,攀高枝多少有点异想天开。
婉拒吧。
“洪兄,我观你有重任在身,若愚弟共行,恐拖诸位后腿。好哥哥的意思,兄弟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