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离开。
她要逃走。
因为,这一切,绝非表象看起来如此干净美好。因为,这时候,大门敞开着,她也许可以从那里跑出去。她也许会失误,如果被主人家撞到也可以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阿塔尼岚静悄悄地下了床,她的呼吸也变得轻微起来。她走到大门那去的时候,她看见了向外敞开的院门。
天。
这里没有任何人,如果现在不逃走,以后很可能会后悔,以后很可能会没有任何机会离开这。即便外面是冰天雪地的,总比待在这些有人面兽心的人的地方强。
阿塔尼岚的身上被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比她在船上穿得好多了。在踏出院门的那一刻,她回头望了一眼,心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万一他们不是坏人呢?
怎么可能有好人?他们都只是披着一副虚伪的外壳。
阿塔尼岚毫不犹豫地跑了,脚底踩着冷丝丝的雪,冷到她的心尖上,可她只觉得自由。她只要离开这里,她就不再是什么童养媳,不再是什么奴隶,也不是什么仆人……阿塔尼岚再也没有回头望,不顾寒冷向她不知道的边界跑去,而那里,正巧是阿尔曼国的国界。
。
埃德弗正在书房里喝着热水,看着书,看的书还是一本魔法药理书。埃德弗对这个特别感兴趣,他不像其他皇族那样从小就受到魔法教育,他学的更多的是书面知识。此时,他刚准备再添一些热水时,突然听到了客厅的脚步声。他估计是那个女孩醒了,但是他有正事要干,他才懒得管这个女孩去干嘛。家里平常会有一个仆人在家,卡贝拉不知道现在在不在,不过就算那个女孩想走,看见外面的茫茫大雪也会望而却步吧。埃德弗快速思考了一下后果之后,就继续看那本药理学的书去了。他边看嗨边有兴致地做笔记,完全不知道阿塔尼岚跑出去之后再也不想回来了——即便她会在外面冻死。
这可是她日思夜想的自由。
一直到傍晚,埃德弗都已经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卡贝拉才来幽幽地问了一句:“人呢,殿下。”
“呃…谁?”埃德弗半天没回过神来。
“天啊,我问安娜安娜也说没看见,她说她一直在楼上打扫,我问您您像压根没这回事一样,那小姑娘不是您带回来的吗?况且您还在楼下,就让那小姑娘一个人跑了出去,天呐,外面天寒地冻的,天啊,保佑。”
“那你去找她吗?”埃德弗漫不经心地问。
“要是我们有这个条件就好了。”卡贝拉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只能祝那女孩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