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都叫为平静。
阿塔尼岚发现,一般变异的鱼或者说是其他的生物,它们的身上都意外的粘稠,而且似乎流着红得发黑的鲜血,但这鲜血似乎在它活着的时候就难以流动,而且一旦流出干得特别快。那些鱼如果没有立马杀死,伤口会立即愈合,这似乎也与那些血液黏性有关系。她想起在被塔萨抱着的时候,她摸见的塔萨的血。
在这一夜,阿塔尼岚更睡不踏实了。她总是想起塔萨临终前苍白的脸色,脸上触目惊心的疤痕,和当时在微光下满地的鲜血以及塔萨说的那句话——“你是谁”。她的心脏来来回回地跳动,似乎脊背上的骨骼连着船上的木板都在随着她的心脏跳动,她好像听见水滴声……
船里的小牢房很脏。他们吃喝拉撒全在这里,恶臭熏天。阿塔尼岚总是蜷缩在最角落的木板上。她不想像那些人一样,麻木呆滞。阿塔尼岚觉得,他们简直都不是人,是一个一个畜生,靠人饲养,没有任何尊严的任人屠宰的畜生。她想起曾经在马厩喂过的驴子,那慵懒无救的神情,推一下动一下的木头。昨天的黄发女孩没有和她进到一间房里,没有塔萨之后,她的内心终日被不安笼罩着。
一阵巨浪拍打船身,使得船晃荡起来的时候,她总是害怕地捂着脑袋,以为是那可怕的变异种。
船内有不知道为什么安静了下来,夏天潮湿的汗气弥漫。
阿塔尼岚抱着双腿,她的头埋在双臂之间。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身下黏黏糊糊的液体已经浸湿了她的裤子,她闻不见这恶心的味道,但她的内心依然被残酷折磨着。
“没事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我们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阿塔尼岚听到后,眼泪更加止不住地下落。她拼命抑制自己的哭泣声,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尊严。她不知道会被人发现,她不知道会被人发现……她的自尊心好像也在这之中被慢慢磨掉了。
习惯就好……?
没关系的,习惯就好。
阿塔尼岚没有再说任何话了,她一心期盼黎明的到来。
眼望着无边无际的日子,阿塔尼岚就麻木地熬着。
她没有和那个女孩走得多近,那个女孩也不愿意和任何人交谈。阿塔尼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到船到岸的日子。
塔萨说了一个月之后能到奴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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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曼国。
埃德弗?费万是阿尔曼的皇子,当然,他一头褐发,显然没有皇族特有的金色头发。他母亲死后,管家卡贝拉按母亲的遗嘱,将他带回母亲的老家——那座冰封之城。埃德弗听母亲说,她和皇帝就是在那里认识的,皇帝对她一见钟情,然后便把她带回去做了妃子。她并不愿意,可惜家里人都是平民百姓,反不了皇帝的旨意。埃德弗倒是无所谓他的母亲有怎么样的罗曼史或者其他,毕竟这与他没什么大关系。按卡贝拉的话来说,埃德弗殿下太过于缺少人类情感了。后来皇帝在那里建了一座小型宫殿,送给了他的母亲,不过母亲的亲戚都被接到皇城里了,所以现在也只有埃德弗和卡贝拉还有一两个仆人在这里住。
埃德弗长得实在是和他母亲太像了。褐色的头发和紫色的瞳孔,在光照之下还会散发着神秘的光辉。卡贝拉见过埃德弗的母亲的样子,她站在光下时,紫色的双眸如同宝石般颤颤着微光,让卡贝拉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慢了。
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