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豆大,抽得发疼。
仇天行安之若素,看着三个大汉去押那新晋的孤儿寡母,蓄出一口浓痰,撅着嘴巴瞄了会儿。
看得曹老道有点装不下去,阴鸷的面容有点迷惑,“你小子要亲嘴吗?”
呸!
正中右脸,如刀刻的沟壑上嵌了颗绿宝石,装逼中的老道擦也不是,不擦也恶心。
哈哈,哈哈,仇天行生出一丝快意,一双烂手拍不出脆响,“原来你不敢杀人啊,还以为你什么都敢做呢!是不是还得叫来忤作,写份报告了才敢搬尸?!”
曹老道从地上搓把泥,抹去了痰渍,脸有潮红。
“好胆,好胆……若你能再给我两具尸身,留你全尸!哼!”
的确是有悟作来过,先是将陈旭与陈何氏的残躯验明正身,再将迷离中的阿黄,或着陈黄登记上册。
来前抵给曹老道的黄纸,便是悟作留的副本;不是陈旭与他婆娘的身子太残破,也是能收的,可惜太破了。
所以曹老道也是干的「正经」生意,看着仇杀完,的确要等悟作……
辛安县的官老爷他不想见的,也不远离,总之想起来就很烦。
对于仇天行,这些都是后话。
只恨穿来只是野魂,发迹始于尸身,送个新人大礼包是指望不上了,凡事靠自己。
‘但我可没有死志,来都来了,异世界能给我带点什么?’
一股狂野气息从脚掌传来,滚烫不输石灰灼烧,双腿似要涨开。
大幅度的撕裂感让他站立不稳,伸手撑在了地上,大口喘气。
“……那……那孙子人呢……”
热量冲上脑门,睁眼全是血红,仿佛埋在血浆肉糜里,兴奋地颤抖。
像一头凶兽,正在生撕一头无法反抗的小鹿。
“脚下那混帐怎么不见了,呵呵,就这么要死了?”
……
“你死了舒服了,老娘还得找个全须全尾的,红退了就跑,你打不过这老道,高低是个炼体修士,你莽不过的。”
“嘿,舍得说话了……你能给我什么?说说看。”
“管你百年好活,富贵无尽。”
“没兴趣。告诉我,这里是不是能修仙,仙人是不是能让人起死回生?”
……
“呦,小男人有执念呐,难怪是只难得的老魂,可想知你飘了有多久了?”
仇天行望地上一躺,去你妈的,那就再飘回去!
“嘿,油盐不进是不是!你行,哎呀,可以可以!找你就是这么个事,真费劲,但你得先助我重修法身,就是这条件。别说我给你留后手,就你这泼皮样,算我亏了!”
“当真!”
“爱信不信,稀罕你么,要死现在就死去!”
“死什么,先和你双修完了再说!”
谁说被人拿捏就不爽了,仇天行觉得通透极了!
五年了,高中大学,终于能重来了吗?
荒唐点,又如何,谁在乎。
仇天行毫不犹豫,必须重来!
他自然也不想糊里糊涂交代了,不过和脑子里的御姐保持对峙,不能什么筹码都不知,都不用的。
撑臂爬起,左脚却被拉扯住,正要回头,院门打开,是那对母子进来。
啊啊啊啊!
惨呼一声,妇人晕倒,本就惨白的脸上现了死气,看是不活了。
少年懵懂,虽说和阿黄差不多年岁,但贴着墙根完全不敢上前。
墙短却挡得看不见地面,一个壮汉进来想推把阿良,进来也变了神色,慌乱中往外闪出,“曹叔,曹叔!”
“喊什么,想吃打了?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