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耐烦地说道：“案子得去港督府听着，这事儿，总督亲自过问了。你在这儿瞎凑合什么？”

一个黑漆漆的酒瓶递到老者怀中，老者看了一眼，突然间两眼睁开，酒醒大半，“这位老板，还别说，我老于头别的不行，这消息灵通可算是赤港数一数二，老板想打听什么，老朽知无不言。”

老者撕开酒封口的橡木塞，凑上去闻上一口，脸上坨红更显，忍不住一口闷入，砸吧两声，赞道：“不愧是朗姆酒之王。”

这款朗姆酒名为百加得。在海盗中盛行，被誉为朗姆酒之王。价格不算最贵，但是口感致烈，曾经喝死过不少人，已经被延国明面禁止生产。

喝死人并非酒烈，而是老旧的制酒工艺有问题，甲醇超标罢了，喝多了中毒。早几年便有研究。不过换了制酒工艺后，一样的烈度，一样的酒糟，再也没那个味了。反而没了市场。老旧的那款酒，就显得更加珍贵。现在传闻只有一个小岛在秘密生产，价格已经迈入虚幻地步，已经有价无市了。

“以老先生高见，这船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故？”李悟坐在门内的一根凳子上。

老者坐于门外，阳光扑面。李悟坐在门内，身子藏在凉爽的阴影中。

老者回味着烈酒带来的甘爽，半晌后，道：“古火那小子，触怒了海神！”

海神？

李悟想了一下，没有找到相关的记忆，然后问道：“此话怎讲？”

“出海那日是七月十五号，正是鬼节，祖训都说了不可出海，这是老辈留下的规矩拿小子一概不听，非要出海挑这日出海，这是其一。船上三十人，有六个年轻女人，出海不可带年轻女人，这是其二。出海那日，古火在船头吹口哨撒尿，口哨触怒风神，撒尿触了大船龙头的霉头。这三者相加，神仙也保不住他。我就和卸货队的老陈打过赌，吉远号此去，必定出事，老陈输我十两银子，到现在还没给，说是要结案才算，那个老东西……”

这古火似乎有些反骨。老者这些忌讳，李悟如果是船长，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他不会主动违逆，没那个必要讨个霉头，万一船员信这些，后续还会造成心理负担，李悟便道：“我记得，古火只是船副，他做这些，船长没管管？那些水手没意见？”

“船长？哼！”老者灌了口酒，道，“古火给钱招来的牛马罢了。古火此次出船，打着开辟远洋渔业的口号。招工价格是平常的三倍，一天都不到就招齐了水人，男女老少不论，连水性都不带查的，人够了就出海。这些见钱眼开的水手，哪个不是服服帖帖的。”

港督的儿子，钱多好办事。看样子古火出海很急切，如此仓促到底是为何？

李悟问出来了自己关心的问题：“老先生，我看这港口特殊，这船无人驾驶，是如何入港的？”

港口三面环山，百米大船想要入港，如果没人操作，几乎不可能。这是这个案件的疑点之一。顾春寒的资料也有跟进，但是毫无头绪。

老者面露敬畏，道：“是海神送回来的，用来警告我们这些凡人，不遵守大海规矩，就是这个下场！”

还是那一套，李悟有些失望。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如果都是这种说辞，很多案件都没法跟进。

“狗屁！”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李悟惊厥。船厂中居然还有他人，而且就在离自己十米之外。

李悟沉神内视一番，身体依旧处于恢复状态，神识比之古道县之前迟钝不少。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带着兜帽的男子缓步而来。神识扫去，只觉得眼前是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白云一般，宽广浩瀚。

大乘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