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说:“众位先不要议事,且听天妃从凡界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此前凡界也当真出现过异类伤人,然不过是些成不得气候的异类,若说成了妖怪到还有些夸张。可眼下凡界这般繁多的事件发生,必然是有人放下了这些妖怪,这才会识得人性,学了人语,懂得如何乔装成乞丐逃窜躲避,令皇家的官兵无可奈何。
我说:“此妖并非是之前仙使的奏本中所说的那般,乃是从九重天上被人特意放下去的妖怪,目的就是令三界大乱,所以当务之急并非单是抓妖,也要彻查天宫内部究竟是何人所为,方为上策!”话毕走上前揖手行礼。
将这闹了许久的妖怪,一朝竟拽到了自家的身上,在场的所有仙官皆纷纷上奏,不敢将这么大的猜测胡言认定,只恐辱没了天君的威名。
从前我待在司徒府时,便也见过朝中不少大臣阿谀奉承,明明皇帝像个痴儿般行事,却还是笑意满满的说圣上英明,哪里下的此法下行,民不聊生,哭声遍地,不过是为了自家的腹中不饥,才蒙了眼睛。
再难听那群仙官们叽叽喳喳,我一手拽出布兜落在地上,说:“这便是那妖怪的断臂,在场的各位也都是仙家上神,自然懂得识别之术,不如先看看能查到什么再议吧!”话毕甩了衣袖,走到了门前,只想看着仙鹤在祥云中穿梭,心口方可宽舒不少。
断臂虽已被斩下许久,但其中隐隐蕴含的灵力仍旧能看出,不少的仙官也都是修为高深,一眼看过去便不再多言,规规矩矩站回了自己的位置,紧皱眉头,不知眼下该如何进言。
本以为事情到此能够转变些许,可谁知其中有一位个子高挑,较为年轻的仙官,避开众多人独自站在了昭华的面前,说:“启禀天君,依臣所见,此妖来历的确是有蹊跷,可天宫之中哪里有什么妖怪,早已在百年前天君就已然将妖怪尽数封在了元界,如今守在元界的天兵未曾回九重天,就已然说明元界无事,”话至此处,他缓缓转了身向我看过来,不由得令人多了份猜疑,又说:“可近些日子,天宫之中唯有一人来历不明,一身的灵力也是解释不清,就如同这妖怪的断臂一样,是非黑白,已然不用再说的更清楚了!”
好似晴天霹雳一般,转来转去,我这苦苦在凡界追寻的人,竟成了这妖怪的头头了。
我忙走了几步,站在那仙官的身旁,怒道:“从不知做神仙的也有你这般不要脸的,这妖怪的断臂乃是我拼了性命砍下的,若我真的是妖怪的首领,何必这般对自己的手下,直接留在凡界起兵杀进九重天不就好了,更何况天君待我极好,试问天下哪一位夫人会想杀害自家夫君,岂不是太过荒谬了!”
谁知事情被这仙官牵了头,仙官们笑声商议,一番下来竟真都跟着齐声阵阵附议了。
我哭笑不得,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几名天兵,竟有些后悔答应要立下什么功名,又要替昭华分忧,好似这妖怪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陷阱,只是为了让九重天能够有个光明正大杀了我的理由罢了。
昭华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淡漠的看着天兵将我带走,领回了天牢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