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动静平息，江凌停下思考，走下楼去。

入眼可见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黑红的血迹，残肢断臂，还散发着尸体腐烂的恶臭。

陈天齐已经把人全部收拢，看到江凌下来，迎了上来。

“有两个人哭爹喊娘不敢动手，被我杀了！”陈天齐面无表情地说道。

江凌目光有些异样地看向陈天齐，还真杀了，看来也是个狠人。他本以为陈天齐顶多会把人交给他处置，没想到他自己动手了。

杀人和杀丧尸可不是一回事，心里能坦然接受杀人的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侠以武乱禁，江凌自己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好先生，没想到陈天齐也不是。

“一共损失了多少人？”江凌淡淡地问道。

“六个，除了被我杀了的两个，还有四个人被丧尸抓咬了，现在还没死，被控制住了。”

陈天齐手指人群中间几个被人按住，面色死灰的人。

“哦？把他们放开，我要看看尸变是怎么个尸变法。”江凌冷酷地说道，他还没亲眼看过人变成丧尸的过程。

人群散开，独留那四个人瘫坐在地上。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哭的涕泪横流，看到江凌过来，口中大喊：“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女儿还一个人在家里……我不能死啊……”

江凌耷拉着眼皮，轻声说道：“我救不了你。”

中年男人面如死灰，已然绝望，嘴巴张合，无声的说着什么。

“畜生，你这个畜生，为什么逼我们来送死，我们本来好好的！”另一个瘦弱的男人情绪激动，对着江凌破口大骂，已经要死了，他不会再害怕江凌了！

江凌没有理会他，看着他有扑上来的动作，一脚将他踹开。

“我不是救世主，你把我当做恶魔也可以，都世界末日了，拼一把可能会死，不拼一定会死，你死了我可能会同情你，但你的死，是你自己的弱小导致。当初穷是原罪，吃不饱饭，治不起病，结不起婚，不敢生孩子。现在，弱小就是原罪，你的死，罪有应得！”

一番话无情到了极致，只是陈天齐听了若有所思。

他小时候也穷过，自然也有很深的感触，或许他说的是对的，现在弱小的人都是罪人，已经没有资格再活着了。

江凌静静地看着几人的变化，任凭这几个人再说什么也不发一言。

那个绝望的中年男人第一个有了变化，他原本跪坐在地上，嘴巴微微蠕动着，不知道是在祈祷还是祈求。

突然之间他面色涨红，双手捂住喉咙，仿佛是呼吸困难，心跳急剧加速，以江凌的耳力已经能听到那仿佛心脏要跳出来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中年男人应该是窒息了，面色青紫，难受到了极点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满地打滚。

突然，那中年男人不动了，没有了气息。

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他们知道，马上就要尸变了。

果然，不到两分钟时间，中年男子尸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眼看着已经死去的人，又挣扎着爬起来。

只是他的眼睛没有了光彩，呈现一种死灰色，嘴巴无意识地嘶嚎，仔细看牙齿好像尖锐了一些。

江凌若有所思，手一抬，长枪便穿透中年男人的头颅。

“他被咬到现在有多久？”江凌扭头问陈天齐。

“大概半小时。”陈天齐想了一下回答道。

江凌手指另外三个人，继续问道：“他们呢？为什么还没有尸变？他们被抓咬地晚一些？”

“不是，时间上差不多，不过他们三个人是被丧尸抓了，而那个男的是被咬了，可能是这里的差别。”

江凌歪了歪头，抓了和咬了效果不一样？丧尸嘴里的病毒比手上的要狠？

又过了十几分钟，三个先后尸变，过程都很像，都是心跳加速，窒息而亡。

“这丧尸病毒，是不是有点敷衍啊……这看起来怎么就像是中了剧毒一样的死法？”

江凌莫名地有些奇怪，这个症状，怎么很像师傅教他认毒物时候学到的毒物发作的时候。

譬如断肠草，乌头，一品红等毒药，吃了都会让人心跳紊乱加速，呼吸困难死于窒息，这丧尸病毒怎么也是这个症状？区别只在于其他毒药吃了不会变丧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