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雍正想回答,却忽然有人莽莽撞撞地闯进来,还伴随哀戚喊声:“武王弟、武王弟呀!你可真让皇兄担心坏了!”
“…”赵宸一言难尽地看向孟雍,咬牙问:“谁把他弄这儿来的?”
“咳,不是我。”孟雍撇的干净极了,继而起身就想走。
赵宸刚成功扯住他,闯进来的人便已经扑到了近前,还哭声不绝。
“五哥…”赵宸吸了口气,微笑,“我只是受伤了,不是要死了。”
五皇子赵渊顿时噎住,还硬生生憋出一个哭嗝,“可我就是难过呀,不是我想的,你也知道我、我就是忍不住”
他刚说到这儿,却像实在绷到了极点,忽然“哇”的便痛哭起来。
…赵宸眉眼间微微软下,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不怪古话常言,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楚皇这才刚生了八个儿子,便都已经是一个赛一个的出奇了。
不说早就死去的老六、老七,和不知要被关禁到何年的四皇子。
余下的,要么沉迷成仙,要么醉心杀兄宰弟,稍微正常点的两个,渝王却又和她一样,是个“那兰余孽”。
也就八皇子年纪尚小,还对父皇存有孺慕之情。
至于眼前的五皇子渭王赵渊,则可算的上是其中翘楚。
他自幼就明显和常人不同,不仅极度多愁善感,情绪也异常丰富,经常哪怕明明很小的事,都足以引他难过痛哭。
连活活哭晕过去也不是没有过的。
虽然俞仲景琢磨了好几年,终于为他澄清,所谓生而不详的中伤,并确诊这只是一种病,只是情绪上的不可控。
但这没能帮他摆脱流言,纵使母族庞大势重,还是令他没等成年,便已被权利场给抛弃,前程休止。
所见所遇的恶意,更是不一而足
赵宸抬手落在他宽阔、健硕的后背上,难得耐着性子地帮他顺着,好气又好笑地哄:“好好好,我知道,不怪你。”
赵渊哭得直不起身子,只能蜷伏榻边勉力控制,可越这样越自厌,痛哭的念头也更越发止不住。
“没事儿的啊…”赵宸笑问,“不记得以前我怎么告诉你的了?”
抽噎声瞬间停了停,并逐渐小了下来。
他当然记得的。
那个穿的红艳艳的小人儿,一脚一个,将那些把他当成乐子取笑、羞辱的兄弟们,全都踹成了滚地葫芦。
帮他拍干净尘土,这样顺着他的背,神情懒散却响亮地告诉他……
“少听这帮狗东西瞎扯淡。”
“你只是生病了,和风寒、食泻的没区别。”
“等你好了我带你玩儿。”
可后来,他被父皇赶去了封地,小人儿不仅瘸了腿,还成了祸害…
这么想着…更好哭了怎么办
孟雍手腕被紧握着,瞥了瞥得他授意,故意将五皇子带来的胥安,又转回面前两人,眼里晕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这样,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