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为了快些好,再也不能在床上装死了,只能默默的睁开眼睛,怕露馅了,木槿小心谨慎着,一句话也不敢开。
“木槿,娘的闺女儿啊,好好的喝药啊,都怪你大伯家的三郎,若不是他,你怎么能从那么高的石头上摔下来,我苦命的闺女儿,幸好娘的木槿福大命大,不然,娘可怎么办啊!”看着小女儿苍白的脸和不说话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被吓坏了。
想起小女儿脑袋上的伤和刚刚被送回来是已经没气儿了的样子,再想着老大家的所作所为,张氏就恼怒不已,他们那一群没心肝儿的东西,压根儿就没有把自家木槿放在眼里。
他们怎么就没有想一想,若不是他家三郎惹了祸,自家的木槿能受这么大的罪吗?
看着张氏慈爱的模样,木槿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不自觉的就心软:“娘,木槿没事儿,您不要担心了,木槿已经醒了,以后就没事儿了,您放心吧,至于大伯家,他们做了亏心的事情,亏的也是他们的心,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木槿在女孩儿的记忆里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也知道了自己这一次受伤的原委,不过,她可不是乖乖受过的主儿。
“好,好,娘的木槿终于说话了,你啊,徐大夫说了一定要好好的静养的,先趁热把药喝了吧,你大哥上山去了,等他回来,就可以炖野鸡汤给你补身子了。”听到了木槿的话,张氏才真正的放心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过。
木槿的大哥大郎自小就跟在猎户的身边学了几手手艺,经常也能猎到一些野鸡和野兔改善生活,不过大部分都被奶奶拿到大伯家去改善大伯家的伙食了。
木槿姓花,她所在的村子叫花龙沟,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姓花的族人,花家早就已经分家了,祖父祖母跟着大伯家过日子,她们家只需要每年给500 文的养老银子,还有两老口的口粮,其余的一律不需要木槿家管了。
当初分家的时候,老婆子郑氏就一颗心偏到没眼儿了,老婆子的眼里只有她的长子长孙,其余的人在她的眼里全部都是草芥蝼蚁。只是即使分家了,老婆子也不忘了继续的欺压剥削自家去帮着她的长子。
“娘,木槿既不是哑巴,又不是不能说话,女儿只是嗓子眼儿有些疼才不想说话的,木槿已经没事儿了,你不要担心了,还有大哥,让他一定要注意安全了,木槿不要喝鸡汤,只要大哥不去了。"想着山上的猛兽,她就后背发凉,也不想自己的亲人去冒险了。
这个时代的兵器可是一点儿都不发达的,若是运气不好遇上了吊睛白纹老虎,那就只有送命了,虽然她大哥哥有些本事,可是打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听说大哥为了她,竟然上了山,木槿的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以前的她,除了忙生意的父母,再没有更多的亲人了。
“没事儿,你大哥小心着呢,他啊,就听着徐大夫说你要好好的补补,就片刻也不敢耽误的上山去了,娘的木槿只管好好休养,身子好了才是大事呢!”张氏听着兄妹和睦的话,心中很是欣慰,不过却没有将木槿的话听进耳朵里。
看着眼前黑丝间已经有了银丝的妇人的拳拳爱女之心,木槿心软了,她软软的说:“娘,哥哥哪怕再厉害,也总不能让哥哥总去冒险啊,打猎是多么危险的事儿啊,娘,您是忘了雨田村的童大叔了,去年在山里被野猪给拱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以后您可不能由着哥哥上山了。”
“好好好,娘的木槿说什么就是什么,娘的木槿真真是越来越懂事儿了,不过,也越来越得理不饶人了。”张氏粗糙的指腹点了点木槿小巧精致的鼻尖儿满眼慈爱的看着。
木槿醒来后,脑子里就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和画面,关于雨田村的童大叔的事情,也是她脑海里的记忆,想来是之前的那个倒霉的女孩的记忆吧。
“娘,小弟呢,怎么没有看见小弟啊?”在木槿的记忆里,她还有一个上窜下跳的小弟,平日里和她最是亲近了,可是她醒了这么久,却压根儿就没有看见那个小弟的身影。
木槿伸着小脑袋四处张望着,似乎必须要将她小弟找出来不可,脸上更是急急的,乌黑的眼珠转个不停。“木槿,慢点儿,你才刚刚好了一点儿,怎么能这么慌慌张张的呢,你看看,被子也被揭开了。”张氏一看,哪里还能依着木槿,连忙拉着木槿又躺下了,还给她紧紧的捂上了被子。
炕上的木槿只能够看见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小脑袋,翠绿色的被子被张氏压的严严实实的,生怕木槿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