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后仰，双手撑在地上，放松双腿，毫不客气地说：“我困了，想睡觉。”

“贫僧这就吩咐仆人为世子爷准备卧房。”启明道。

“那便有劳国师了。”程毓恹恹道。

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虽不知启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暂住太常寺成了既定的事实，程毓也就不再挣扎了。

进了寝所，程毓便将房门一关，外袍一脱，蹬掉鞋子就倒在榻上，抱着没有熟悉气味的被子，闭上眼睛就开始睡。

这两日，她根本就没睡好。昨夜更是一夜未睡，此刻当真是困到极点。

可奇怪的是，程毓虽困到了极点，可躺下后却未立刻进入梦乡。眼皮越来越沉，可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这种又困又清醒的状态，倒是叫程毓有些着迷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毓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来到了一个十分昏暗的地方。

在这黑暗中，她清晰地听到滴水的声音。

这里是何处？程毓顺着水滴的声音探索着向前。走着走着，她便看到了一道微弱的烛光。

烛光……程毓下意识地朝那烛光走去。

走着走着，眼前忽然明亮了起来。程毓环顾四周，眼中闪过茫然之色。

这……到底是何处？

只见程毓此刻身处在一棵巨大的杏树之下，那杏树繁花满树，遮天蔽日。

水滴声越发清晰了，程毓不禁抬手，抚上树干。

这里……到底是何处？

“程毓？程毓？”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声音虽小，却很清晰。那声音，很温柔，程毓似乎从何处听过这样的声音。

“你是谁？”她不禁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的疑问，而那道声音依旧在唤着程毓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程毓喃喃自语。

“程毓。”忽然，那道声音近了。程毓猛地抬头循声而望，便见一名身穿青衫的青年正缓缓走来。

看着那青年，程毓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因为那青年，正是程毓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