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火体验持续了三五天，帝高辛也按照姿燕的要求，低调温养，密不示人。

脊椎的炽热感不断增长，到达一个临界点，发生感官的爆燃，帝高辛进入欣快的体验，云里雾里的仙境在脑海里飘荡。

帝高辛的理智尚存，他清楚地知道，此时正是经历考验的时候，不能轻易释放情绪。而应该让情绪浓缩，沉淀，结晶，成为中气丸子。

炼成中气丸子，才可以步入深信士的二阶次第。至于何时能炼成，则是未知数，帝高辛只知道，放下对深信士的执念时，才有可能立即获得深信士的成就果味。

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走钢丝般的高难度技巧，既不能停留于浅修士，也不能执着于深信士，而是要介于两种情绪之间，才符合中气之道。

越是高难度，帝高辛就越感觉刺激，因为一旦跨过了，成就感也更大。

泡影道的五个阶次第，后面四个高阶次第都需要以中气丸子为基础。

二阶次第，深信士，形成中气丸子。

三阶次第，前行士，收藏中气丸子。

四阶次第，正做士，淬炼中气丸子。

五阶次第，成熟士，融化中气丸子。

尽管修行的前路漫漫，但好在有上位法师的保驾护航，帝高辛也丝毫不觉得忧虑。

经历了拙火的煎熬，帝高辛的身心变得有些躁动，他在心里默默地祈求姿燕给予指导。

语音提示响起，“在此初阶次第，需要念诵特定的目标语句。想要取得显著的进步，就得接受可能的退步。具体的目标语句，还需要你自己去悟。”

听到这提示，帝高辛抓住了关键词，退步。又进一步联想到，退一步海阔天空。

退一步海阔天空，说不定就是目标语句呢，暂且先这么假设。

根据这假设，帝高辛启动了实修验证程序，到了后山密林，密集地朗诵，“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海阔天空……”

朗诵的节奏越来越密集，前句与后句的界限逐渐模糊，浑然一体的语句融合感越发明显，帝高辛的悟性得到了瞬间的提升，最后发泄了一个字，“空……”

来自“空……”的鼻音萦绕在山间林缝，风吹草木的响声也仿佛在演奏同样的旋律，万物同化的体验感爆满，帝高辛的意识跳跃起来，跳上了泡影道的二阶次第，深信士。

当天夜里，帝高辛做了一个梦，梦见姿燕提出诘问，“如何照见空？”

帝高辛回答，“行深般若。”

姿燕会心一笑，双手捧着朦朦胧胧的团状物，疑似中气丸子，授予帝高辛，并祝贺道，“现在你已经是深信士了，可以进入下一步修炼程序，向前行士迈进，开始学习收藏中气丸子。”

到底要怎么收藏呢，帝高辛暂时也没有眉目，但有了一次成功进阶的经验，也多少有些信心。

来到后山的密林，帝高辛绞尽脑汁，琢磨前行士的特定目标语句，会是什么语句呢。

收藏的藏，看起来笔画比较多，就从这个藏字入手。藏字里面还藏了一个臣字，由臣字，帝高辛又联想到一个词语，臣服。

暂时就假设目标语句是，臣服。

帝高辛又故伎重演，朗诵“臣服，臣服，臣服……”

帝高辛的眼前出现一个中气丸子，悬浮在空气中，棱角分明，纹理粗糙。

丸子传出姿燕的语音，“这丸子还不够圆润，需要持续的收藏把玩，玩出包浆，才算收藏成功。”

帝高辛上手把玩，丸子又传出语音，“把玩还不够，还需要在把玩的过程中感悟，悟出藏家心得，形成自己的目标语句，再用目标语句来撬开前行士的阶次第奥秘。”

自己的目标语句？帝高辛一边把玩，一边感悟，好像也没啥要说的。

把玩累了，帝高辛回到知己寺的屋子里休息，打坐。

一坐下来，帝高辛就想起曾经的知己寺，繁荣兴旺，香客云集，行者纷至沓来。

其中就有一个云游行者，说过一句话，“打坐不是为了枯坐，而是为了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