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言明。

看清来人，两人都是一愣，顾一剑怒道，“你来做什么？”

言明拱手，“姑娘别误会，在下是奉了我家殿下的命令去棠梨县负荆请罪的。”

云飘飘嘲讽笑道，“没想到啊，你和你们家主子还真是说话算数，只是希望别存了别的心思才好。”

“姑娘，我家殿下……绝没有任何要害姑娘的意思，上次的事情都是公务。”

言明的解释，云飘飘自不会听的，只是冷冷一笑，催促顾一剑快走。

“姑娘，还请稍后，还有一人同行。”言明阻拦，两人朝着言明手指的方向看去，是琉璃。

琉璃骑着一匹枣红马飘然而至，看到云飘飘，翻身下马，俯身便拜，“姑娘。”

云飘飘打量着琉璃的这身着装，似乎与她往日里不同，戎装束袖代替了广袖衣裙，往日里的婷婷袅袅也化为了干脆利索，只那一张妖娆的俏脸没有丝毫变化。

见云飘飘没答话，琉璃再拜道，“姑娘，琉璃原本寿王爷在教坊司的一名死士，得姑娘垂帘庇护消除奴籍，琉璃此后誓死效忠姑娘。”

云飘飘笑了，笑的明媚，道，“不必了，寿王爷的死士，我一个乡野村姑怎么用得起。”说完对顾一剑道，“走吧。”

扑哧！刀刃入体的声音让云飘飘不由回头，琉璃手握断刃直刺入自己的胸膛，云飘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马上下来的，扑到琉璃身旁，握着她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

“姑娘，琉璃四岁家中遭遇不幸，家中男子皆被流放死于苦寒之地，女子为奴为婢，”琉璃气若游丝，坚持说下去，“是殿下，把我从辗转变卖的人贩子手中救出，送到教坊司悉心栽培，才有了今日的琉璃。”

琉璃擦了擦云飘飘眼角的泪，继续道，“姑娘，四岁的孩子没得选，为报答殿下琉璃做了死士，但是现在琉璃想选一次，想跟着姑娘重活一次，既然姑娘不肯，琉璃只能来生再遇姑娘，干干净净没有过往，不至于姑娘猜疑。”

“你是个傻的吗？”云飘飘眼泪汩汩落下，打在衣襟，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怒喊，“你们俩，快来救她呀，还愣着做什么？！”

顾一剑、言明双双下马，言明看看琉璃匕首没入的位置，像是自言自语道，“如果再向左边偏一点，就没救了。”

“附近有没有好的医馆？”云飘飘焦急地问。

言明点头，云飘飘又急道，“快送她去。”

言明抱起琉璃飞身上马，就往医馆方向而去。

云飘飘牵着琉璃的枣红马，看了看顾一剑，顾一剑只得牵着两匹马带着一个人，也跟去了医馆。

医馆的掌柜看着官差打扮的言明进来，有些抗拒，道，“官人，我们这是平民医馆。”言下之意，是要拒绝为他们救治。

云飘飘上前，施礼道，“还请大夫快快医治，除了他，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出门时，云飘飘特意让顾一剑换了民间打扮，免得惹人眼。

云飘飘话音刚落，有人挑帘从屋子里出来，是她？那个在茶肆撞到过的妇人。

妇人似乎也认出了她，道，“这位姑娘我认识，快带他们进来医治吧。”

掌柜的听妇人如此说，也没再阻拦，乖乖着人搭手医治去了。

半个时辰后，妇人从容地从屋子里出来，脸上带着亲和的笑，道，“快去看看吧，有惊无险，养个几日就可以了，这是暂时不宜走动。”

云飘飘忙施礼谢恩，并让言明交了诊金，一行人方才带着琉璃离开了医馆。

出门时，云飘飘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样，正瞧见那妇人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奇怪？怎么每次见她，都觉得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