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他在波风未来面前，简直就像是透明似的。

“富岳，你有没有想过，鼬真的会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吗？”

波风未来收敛神色。

“咦？为何要这么问？”

宇智波富岳不解，他是鼬的父亲，鼬理应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这不是很正常吗？

看到富岳这般表情，波风未来知道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于是，又换了一种问法。

“或者说，你真的了解你的儿子吗？”

富岳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鼬是他的儿子，他一手看着长大。

他当然了解。

“未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就直白的说吧！”

“鼬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安插他进高层充当间谍，高层也会让他充当打入宇智波的间谍，你说，他最后会怎么选择？”

富岳表情变得沉重。

“鼬是我的长子，即便真的遇到那样的抉择，他应该也会选择家族。”

双面间谍，这是富岳已经考虑过的情况。

在家族和村子间选择。

自幼在宇智波长大的他，应该会毫无疑问选择家族。

“我看未必。”

波风未来摇头。

“为何？”

“我在鼬的眼睛中，看到了深深的迷茫，就像是航行在黑夜大海上的船舶，你让他充当双面间谍，无疑是极大加重他的这种迷茫。”

“在这种绝境中，鼬一旦找寻到一点方向，哪怕是错到离谱的方向，也会当成最后的希望，不计后果的走下去。”

“富岳，你也不想鼬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吧？”

波风未来深深的看着他。

富岳脊背生出一丝寒意。

他忽然觉得，自己对鼬的了解太少。

那个一直懂事听话的长子，正处于迷茫和痛苦中吗？

他这个父亲，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门外，端着刚沏好的热茶，打算给二人换茶的鼬，正静静伫立着，默默倾听着两人的对话。

“鼬是一个早慧敏感的孩子，他的思想深度远超同龄人。”

“何为家族？何为村子？何为器量？我想鼬应该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些东西吧？”

“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有人替他指引方向，就像是在黑夜中点燃的烛火，为他找寻到正确的道路。”

“这一点，猿飞日斩做不到，他是一个政治家，阴谋家，他的立场只是出于自己的利益。”

“我想，我应该可以。”

波风未来郑重的望着对面富岳。

哗啦！

那木质的滑门被一把拉开。

富岳惊愕的扭头望去。

正是端着热茶的宇智波鼬，那双漆黑的眸子，早已泛红湿润。

啪嗒！

端着热茶摔落在地，冒着热气的茶水从打碎的茶壶洒落一地。

鼬猛地跪拜下去，面部深深贴近地板。

声音颤抖恳切。

“未来大人，请收我为徒吧！”

湛蓝的眸子浮现一丝笑意，波风未来微笑望着这一幕。

拥有生物磁场感知的他早已发现鼬的靠近。

刚才的那番话，正是故意说给鼬听的。

和预想的一样顺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