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简短而有力。
片刻后,既是钱家染布坊的生意负责人,也是钱英俊得力助手的钱和云快步走入书房,一眼便觉察到钱英俊神色异常,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疑惑。
“少东家,发生何事了?”
钱和云语气尽量保持着平和。
“临安县的黄家布行与仇家布行,都突然中止了之前的计划。”
钱英俊沉声道。
“对方给出了理由吗?”
“黄家说是时局不稳,仇家则是直言自己力有未逮。”
钱英俊的话语中隐含着不甘。
这些所谓的理由听上去更像是托词,尤其仇家的借口,敷衍得太过明显。
这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钱英俊来说,无疑是无法接受的侮辱。
钱和云眉头紧锁,目光幽深,显然也在思考对策。
“他们这是看准了我们钱家势弱,打算倒戈向吴家的染布坊。”
钱英俊的面容被乌云笼罩,眼神中透出一股寒意。
自从吴家推出那些色彩鲜艳、质地优良的布料以来,不仅迅速在市面上引起轰动,更吸引了无数权贵的瞩目,特别是豪门中的女眷,更是对此趋之若鹜。
然而,吴家的布料每次限量出售,远远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这种供不应求的局面反而进一步激发了人们对吴家布料的渴望。
更糟糕的是,许多原本与钱家交好的布行,也纷纷倒戈,有的甚至不惜等待吴家的布料而不选择购买钱家的产品。
这对钱家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对于钱英俊,更是一种羞辱。
毕竟,他前不久还在他人面前嘲笑吴家的不自量力。
钱家图谋扳倒吴家染布坊,既合情合理,也符合钱英俊个人的情感纠葛。
只要三宝染布坊一日不关门,钱英俊内心的烦躁与不安就难以平息。
面对钱英俊的愤怒,钱和云表现得更为冷静,声音平缓:“少东家,是否已经派人调查,探明其中的原因?”
不等钱英俊回应,钱和云继续说道:“两家最初都是合作意愿强烈的,如今同时反悔,我猜临安那边或许发生了什么大事,迫使他们改变了主意。”
钱英俊听后,神色稍显平复,“有点道理。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吴家提前得知了我们的计划,抢先一步笼络了这两家?”
“这种可能性存在,但也不能妄下结论。空想无益,不如直接派遣人手去探听虚实。”
钱英俊默默点头,心意已决,当即布置人手前去探查。
及至夜晚,派出的探子满身风尘地归来……
“怎么样?”
钱英俊的眼神中闪烁着迫切,喉咙因焦急而略显干涩,几乎是在话音未落之际便急不可耐地向身旁的人抛出了这个问题。
那人闻言,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要将那几日临安城中的风云变幻尽数吸入胸膛,才缓缓开口道:“前两天临安出了一档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