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冷哼一声,眉宇间透出一丝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冉禾见状,心中明白林雨差点被对方的话语带偏,便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
她转而面向赵二媳妇,嘴角挂着一抹温和却略显疏离的微笑,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伤口的事,我们暂且搁置一旁不提。赵二婶子,我只想向你求证一个问题,今日您大驾光临,究竟有何贵干?若是没有特殊原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如先开门见山,讲明你的来意吧。”
赵二媳妇的话引起的小范围骚动,在场的村民们闻言皆是面露困惑,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等待着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感受到众人审视的目光,赵二媳妇显得有些无奈,但她仍旧强作镇定,开口说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先前你们对我们家那块空置的院落感兴趣,想要买下它。我们信以为真,推掉了其他的买家,结果你们现在却反悔,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吗?我们自然要来讨个公道。”
周围的村民听了赵二媳妇的解释,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表情中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尽管买卖之事,应由双方自愿,但赵家因对方而拒绝了其他买家,结果对方却改变主意,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在旁人看来无疑是背信弃义,给人留下的印象极差。
按常理,卖家遇到这种情况多半会自认倒霉,不了了之。
然而,赵二媳妇的倔强性格,使得她回来讨说法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冉禾听罢,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缓缓道:“赵二婶子,您似乎漏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最初您报价是三十两银子,然而在第二次商议时,却突然变卦,非要一百两,分文不少。那么,到底是谁违背了诚信的原则呢?”
“一百两银子!”
这几个字如同炸雷般在人群中炸开,村民们的瞳孔不禁放大,难以置信地交换着眼神。
“哎哟,也难怪人家不愿意买了,就那破败不堪的老宅子,居然想卖一百两银子,谁乐意当这冤大头啊。”
“赵家三兄弟是不是钻进钱眼儿里拔不出来了?”
“三十两银子已经是公道价,他们还不满足,狮子大开口索要一百两。”
“分明是瞅准了我们的钱包,故意敲诈勒索。结果呢,聪明反被聪明误,咎由自取!”
村民们听到“一百两银子”的天文数字,个个瞠目结舌,乡村生活中哪见过这等场面。
正当众人热议纷纷之时,冉禾不紧不慢地继续阐述:“首先,是你们违约在先;其次,是否真的存在其他买家尚且不论;再者,我们未曾给予你们任何承诺,更未立下文书凭证,买卖本应自由,不受他人约束。反倒是你们,先是漫天要价,紧接着又强迫我们购买,最后还纠集人马上门闹事威胁。我行走江湖多年,各式各样的人见得多了,却从未见过像你们这般蛮横无理,又卑劣至极的行径。你们的行为,简直是将无赖与卑鄙演绎到了极致。只怕只有最不知廉耻之人,才能做出这等下作之事。赵家有了你这样的媳妇,赵家的先祖若泉下有知,怕是要蒙羞难安了。”
赵二媳妇被这一番斥责激得怒火中烧,手指颤抖着,连句话也说不完整:“你、你……”
赵家二郎见妻子气得脸色铁青,又见村民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连忙站出来辩解:“各位别听她瞎说,她在撒谎!”
冉禾淡然一笑,从容反问道:“究竟谁在撒谎,我想乡亲们的心里都有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