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轻巧,那些彩礼和嫁妆,最后还不是落入了吴母的私囊,只不过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说来说去,我还是那句话,没钱。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言外之意,说完便可自行离去。
吴母气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未曾料到吴诩竟会如此绝情,就连为顾青筹备嫁妆都推三阻四,实在是个无情无义的小混账,与冉禾倒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冷漠伴侣。
“你这个不肖子!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诞下你,落地之时就该将你投入粪池溺毙,免得如今这般,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悖逆尊长!“
吴诩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除了愤怒的嘶吼,吴母别无他策。
随她说去吧,反正话语不费她一分一毫,权当是她自说自话,吴诩自是不会在意。
这种背后耍手段的把戏,最为让人烦躁,就像全力挥拳击打在云端之上,反噬的力量让人心神俱疲。
“我还得善意提醒你一句,冉禾可能不久便要从镇上的诊所归来,你若不想惹祸上身,最好赶快离开此地。一旦她归来,你想偷偷溜走的机会都不会有。“
吴母闻言,惊愕万分,这样的话语,这幸灾乐祸中的讥讽意味,竟出自吴诩之口?
他非但没有表现出半点歉疚,反而眼神中闪烁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兴奋光芒,这场景深深刺痛了吴母的心。
直至此刻,她才恍然醒悟,吴诩此番决意与他们划清界限,并非一时冲动的赌气行为。
怎会发展到如此境地?
难道仅因腿部受伤后,顾家将他托付给冉禾照料,便心怀怨恨,誓要与过去一刀两断?
不论是因为何种复杂的缘由,吴诩对于他们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与希望,他的心,如同一块被寒冰封印的坚石,再也不可能因为他们的恳求而软化,更不必说应允那些带着自私与贪婪的愿望。
吴母脚步踉跄地走出门扉,视线在接触到苏母的一刹那,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内心苦楚与愤懑的缺口。
她擅自做出判断,认定在冉禾所有决定的背后,必然有着苏母那双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一切。
在她眼中,如果不是苏母从中作梗,编织着无形的网,冉禾怎么可能与显赫的顾家一刀两断?
事情又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幅几乎无法挽回的局面?吴诩虽也与顾家保持着距离,但血脉的纽带仍旧将他们紧紧相连,这让吴母更加确信,所有的不幸与矛盾,其源头皆指向那位看似温柔实则深沉莫测的苏母。
但这一切,仅仅只是吴母个人的一厢情愿与偏执幻想,她压根就不愿意去深入探究,那隐藏在事件表面之下更为复杂的真相。
王红在一旁,姿态悠闲地观望着这场家庭小剧,心中早已洞悉了吴母此行的真实意图——无非是为了钱财。
此刻,看着吴母因愿望落空而满心郁结,她心中的不满似乎也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