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说着，匆匆离去。

“给老子把帘子拉上再走！”

“啊啊啊啊，抱歉。”

修女又匆忙的回头拉上了帘子，随后便没了声响。

“刚才那女人是你们店里的吗？还有点姿色，虽然笨的要死。”

“不知道啊，那张脸我可从来未见过。不过教会落寞的当下，这里有修女来做兼职也是常有的事情了。虽然也有些是需要提防的吧……总之，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也请你习惯下，这种违和是正常的。”

“是吗，那就不管这些了，来做些该做的事吧。”

弗兰克压在莉莉丝身上。他的注意力与意识被一串爆鸣声吸引而去。但他已经无法思考那声音为何，因为他的意识即将归于寂灭之中。

意识被吸引而去。这里的“吸引”换成“夺走”会不会更加通俗易懂点……

弗兰克又感觉到浑身冰冷，四肢软弱无力动弹不得，视线中渐渐渗透入了鲜艳的红色，意识渐渐模糊。在那模糊意识的最后，他只看见莉莉丝的死不瞑目。

他恨，恨自己，恨为何自己不和这个叫莉莉丝的女人结婚。不过，他也觉得自己很幸运。从结果上看，他和这个女人殉情了，而家中的那个丑女人还在无忧无虑的活着，不会跟上来。这样，他就能和这个女人一起，在地狱办冥婚了——弗兰克在他生命的最后，只想到了这种事情。

那被枪子弹打的千疮百孔的帘子外，持着手枪的修女轻轻地吹去了枪口的烟。她放下枪，轻蔑地环视四周，不少听到响动的男人女人面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她。那帮精虫上脑的废物甚至都无暇穿上衣服，估计是在担忧下一个枪口对准的会不会是自己吧，不过，那是不必要的担忧。

修女将手枪收起，静静地在众人的目送下，走过长廊。没有一个人敢拦下她。

有人被这个修女杀了——在场的每个人都对此心知肚明。不过，这家隐藏在迷雾下的店，是不存在所谓的正义的，首先公平就不存在。

人们对谁死了、杀他的人是谁漠不关心，只是在修女走后，又自顾自的做起了“正事”。

是的，死亡的血腥味都压不住这里腐败的气息。

店内的迷雾比店外的都要深沉。修女从浓雾走向另一处浓雾，这里是雾都伦敦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是这个世界1897年的缩影之一。

离开那家店的修女拿出一本小巧的记事本，她称其为小本子，随后翻开到有记录的最新一页，用钢笔划去了一个名字。

——莉莉丝。

“魔女已死，任务完成的很顺利，不会有复活的可能。不过误杀了一名纱场老板，好像是叫弗兰克来着？反正我不来杀魔女的话他也会被魔女杀的，他死了不是我的问题。而且，他是一名没有人性的资本家，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随后，她收起笔，向雾都的迷雾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