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赵常侍求见。”
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郑贵妃止住哭声,水汪汪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意外,随即用手抹掉眼泪,道:“请他进来。”
即便在这个悲伤的时候,她嗓音依旧透着一股撩人的妩媚。
先帝宠幸她,就是冲着她浑然天成的媚态。
殿门打开,赵让迈入其中,黑暗的环境没有影响他视物。
到他这个境界,早已经视黑夜如白昼,不惧寒暑。
“娘娘,请节哀。”
赵让上前,微微鞠躬。
郑贵妃坐直身体。
她的眼角泛红,好似涂抹一层淡淡的桃色眼影。
只能说,人漂亮的话,连哭都是叫梨花带雨,令人心疼。
当然,赵让没有那种情绪,大魏切,那是齐根都切掉,一寸不留。
“赵常侍,浩儿已死,你还找我干什么?”
“奴才只是想提醒娘娘一句,新君初登大宝,后宫的职位许多都空缺出来,您还是需要早做打算。”
郑贵妃闻言,脸色微变,怒道:“赵常侍,你想要让我伺候那个小贱种?!”
“娘娘,慎言。”
赵让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语气加重,隐隐透露一丝森寒。
他同样瞧不起新君。
可那份瞧不起被压在心底的最深处。
他清楚自己权势远达不到废立皇帝的地步。
外面又有看他不顺眼的大将军、世家。
宫内有皇后、太后。
他想要立足站稳,就必须跪舔新君,证明自己的价值。
“陛下能够通过真龙殿试练,那就是大魏真龙!”
他强调这一句,“奴才是看在往日情分,才特意冒险提醒娘娘。”
“你是看在我大伯的份上吧。”
郑贵妃面露冷笑。
郑家在青州北海是响当当的世家,可真正闻名天下,还是靠她的大伯郑益。
在这个世间,称得上当世大儒的人没几个。
郑益就是其中一个,他从没有做官,可无论他走到哪里,上到太守、刺史,下到地方豪强,皆奉为上宾。
更不用说,大魏一向讲究文武双修,光有学问,称不上大儒,还需要武道的实力。
郑益学识渊博,又是一位武道强者,中品大宗师,自然值得人拉拢。
“诶,奴才对娘娘忠心耿耿,不想竟被如此误会,罢了,娘娘想清楚再知会一声,奴才告退。”
赵让叹气,转身离开。
他想要让郑贵妃上位,一方面是郑益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两人有很好的合作默契。
更重要的是,郑贵妃生得倾国倾城,有沉鱼落雁之姿。
那媚骨天成的架势,若不是赵让断除凡根,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要让这位挑起火。
先帝宠幸郑贵妃不是没道理。
赵让离开和欢殿,独留郑贵妃继续坐在黑暗的椅子,抚摸手中玉人,一言不发。
她先是失去最宠自己的男人,又在今天失去最爱的儿子。
到明天,她要侍奉那个夺走自己孩子龙气和生命的贱种?
郑贵妃不愿意。
可她坐在这里想了很久,最终叹一口气。
她不想殉葬。
“浩儿,你不要怪母亲。”
郑贵妃摸了摸玉人,心中已有决定。
只要是皇帝,谁艹她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