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七月便到,延哥儿满周岁。
毕竟是他们夫妻的第一个孩子,谢怀谦还是重视的。早早的便计划着周岁宴。
整个莱州府的达官显贵,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如何送礼。
为杜绝送礼这恶习,谢怀谦直接放出风去,一概不收礼,只在衙门后头的巷子里办三天流水宴,就当庆祝了周岁宴。
却不想在延哥儿周岁前几日,宁氏与谢怀慎风尘仆仆的来了。
一家人已经两年多未见,宁氏本又感性,抱着舒婉便痛哭起来。
待她哭完,又看向谢怀谦,忍不住落泪,“娘的二郎啊。”
不用多说,又是抱着一通哭。
年近三旬的谢怀慎瞧着更加成熟稳重,那条腿大约是彻底没了指望,这么久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谢怀谦道,“娘,您先跟婉儿去后院家里,待下了值我就回去,晚上咱们好好聚聚。”
宁氏忙道,“你快去忙,娘跟舒婉说话,也看看延哥儿。”
说完便不再理会谢怀谦,兀自去抱延哥儿了。
谢怀谦又喊了声娘,宁氏皱眉惊讶道,“你怎么还没走?”
谢怀谦哭笑不得,“我才是您儿子。”
“我还能不知道这个,若你不是我儿子,我能千里迢迢跑来给你儿子过周岁?”宁氏不禁摇头,“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没长进,当知府了便要以公务为主。去吧。”
谢怀谦一脸郁闷,舒婉笑道,“快去吧。”
接着便与宁氏往里头去了,谢怀谦无奈,看向大哥,谢怀慎如以前那般拍拍他肩膀,“二郎,去吧,你是知府大人,大哥和娘不能耽误你的。”
竟也走了。
谢怀谦哭笑不得,回去前头办公的地方,几位官员对视一眼,心里转动着一些计较。
谢怀谦这人油盐不进,那他的母亲和兄长呢?
听闻谢怀谦的兄长因为腿部有残疾,如今尚未婚配,又是个商户。
这样的人,若是他们能把女儿嫁过去,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去处。
谢怀谦如今是四品官,但谢怀谦才二十来岁,比他们的儿子年纪都小。
他们的儿子如今还挣扎在科举路上,谢怀谦已经官至四品。
没法比。
众人小心思,谢怀谦不知,傍晚时分一到,便急匆匆去了后院。
后院里也是热闹,因为天热,众人俱是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摆了西瓜,一家人正在吃着。
瞧见谢怀谦过来,舒婉才叫东娘他们下去莫要留下。
谢怀谦坐下,神态紧张一些,“母亲,可是有话与儿子说?”
宁氏点头,“是有些话要与你说,是你老师和师爷带来的。”
一听这话,谢怀谦不禁坐直了一些。
宁氏道,“怕路上不安全,他们便未写信,只叫我与你说一声,他们如今站齐王殿下。”
舒婉与谢怀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
因为在他们认知里,杜婧云和时杰这对师徒是正经的中立派、保皇党,这么多年瑞王一党可没少想方设法拉拢他们师徒二人。却都被他们挡了回去。
也因此,永和帝对杜婧云信任有加,在裴焕志当上首辅之后,迅速将杜婧云拉到次辅的位置,进行权力制衡。
如今却做出这决定,谢怀谦便猜测京城中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