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着脑海中的记忆,沈元良从中提取有用的信息,一股厚厚的武侠风扑面而来,让他对陌生的世界亲切不少。
“万历十七年,天降流火,天裂之祸,关外之地女真人迅速崛起,个个皮糙肉厚,像横冲直撞的野猪,世人称为‘野猪皮’。”
“大明朝廷一败再败,偌大的关外之地,奴儿干都司被努尔哈赤全面占领,甚至‘七大恨’的名义讨伐大明,建立大金国。”
无意识的翻动着手中的书籍,沈元良十几年的记忆像电影一样展现在脑海中,突然一股不和谐的画面闯进来。
横亘在关外之地的万里裂缝,冒着黑烟的魔气,变异的动植物,一切的一切让沈元良心中愕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本以为是一个低武世界,明末清初的年代,沈元良刚准备造反,建立伟大的汉人帝国,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这‘鼎’是什么来历?”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沈元良将心神投入泥丸宫,只见一个硕大无比,灰蒙蒙的巨鼎映入眼帘。
鼎在华夏历史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贯穿历史长河,是国之重器,社稷象征等等,寓意着一切美好的事物。
大鼎三足两耳,透露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哲学道理。
鼎身上勉强可见花鸟虫鱼,真龙、凤凰、麒麟等神兽,其它大部分宛若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以自身的精神力沟通脑海中傲娇、高冷的“鼎”,沈元良只得到一个字,那就是“炼”,炼化一切有形、无形之物,提炼其精华。
正所谓,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良哥儿,鱼汤熬好了,快过来吃饭,就等你了。”
“你多日没有进食,肚子空空的,吃一顿热乎的鱼汤,暖暖肚子。”
沈陈氏的声音从烟熏火燎的厨房传来,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沈元良,望了望天色,夕阳西下,一道斜斜的影子倒映在斑驳的墙皮上,恍恍惚惚的。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几个时辰过去了,沈元良紧了紧腰带,强忍着饥饿感来到正厅。
榆木打造的桌子上,一大盆奶白色的鱼汤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沈元良觉得肚子更饿了,咕咕声回荡在略显空荡的正厅,让他略显尴尬,脸色颇有些不自然。
时断时续的昏迷中,沈元良全靠珍贵的药材吊命,平日里也只能喝些米汤,其它的食物喂不下去。
“元良哥哥,快吃。”
坐在右手边的李婉儿拿起粗瓷碗,粗糙的筷子使劲儿夹起一大块鱼肉,又舀了些葱白的鱼汤放到沈元良的面前。
而她自己碗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粒米饭,其它全是米汤,不见一丝鱼肉。
“这些鱼汤我也喝不完,你们也吃。”
沈元良端起粗瓷碗准备开吃,却发现她们的碗里不见一丝荤腥,米汤清亮如水,完全不能果腹。
看到这里,沈元良放下手中的大碗,拿起筷子将所有的鱼肉分了分,每个人碗里都有份,堆得冒尖儿。
即便这样,石头、李婉儿、沈陈氏,甚至三岁的茜茜强咽下口中的唾液,推辞不受。
“你们要是不吃,我也不吃。”
在沈元良的“威胁下”,沈家的晚餐温馨而又充实,昏暗的豆油灯下,五道斜斜的影子倒映在斑驳的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