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挤出两滴泪从眼眶中滚落,期期艾艾地开口:“大人为何对我这样。”
白文德正襟危坐,淡淡开口:“贺姑娘当是聪明人,当真不懂?”
贺姝绝望的摇摇头:“我不是公主,我怎么可能是公主?这个木簪若是对您有用,您拿去便是。”
“你是,也只能是你,这个公主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白文德宣布这件事情容不得她做选择,又目带怀疑,“这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为何不愿?”
“这可是欺君大罪,我不敢,更何况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命就没了,小女子平生没什么志向,只想安稳度日。”贺姝哭着说出编好的理由,平常女子谁敢做这种事情。
语毕,贺姝抬手擦了下眼眶,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白文德的表情,他依旧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信了没。
阿遂审视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贺姝,他最厌烦哭泣的女人,但在略有烦躁想挪开视线时看到了她那不着痕迹的一眼。
“贺姑娘,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日后成了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可要好好替我美言几句。”白文德来到贺姝面前,弯腰后用手背碰了碰方才刺青的地方。
贺姝胳膊一疼,小幅度的缩了下,似乎是意识到这公主是非当不可了,她害怕的说:“我不敢,我害怕,若是露馅儿了怎么办?”
白文德笑了,笑的残忍:“那自然是贺姝心术不正,欺骗本官,让本官误以为找到了公主。”
不愧是当了丞相的人,这手段真狠,贺姝暗自叹道,从前只听外人道丞相大人爱民如子,现在看来恰恰相反吧。
不过,贺姝倒很想知道,不过就是皇帝失散多年的公主,一个公主又不可能接触到政务,为何让丞相和田翠身后那人这么看重,甚至不惜从她幼时就开始布局。
与内心的思索不同,贺姝像是听到必死的判决般脱力的跪坐下去,犹如失了神智一般。
白文德慢慢直起身子,恩赐般的开口:“现在你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不然你母亲与你可就要天人永隔了。”
贺姝顿时感觉一阵恶心,想起田翠的嘴脸就想吐,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垂下头将仇恨掩饰。
白文德到底是丞相,将贺姝故意散播自己美貌的事情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但贺姝扮演了这么多年的好女儿,这样做自然是没有理由的,她也不可能将理由告诉他,面对质疑,贺姝红了眼眶,满是无奈。
“大人有所不知,我娘因为我遭受了无数人的白眼,一生没享过福,我到了出嫁的年龄就想着找个好夫家日后能多帮衬我娘,可我们那边都是穷人,无奈之下就想了这个法子。”
这句话说完,贺姝都要信了,这些人田翠是怎么对她的周围人知道,但幸好他们也都知道她对田翠的深深“依恋”之情,不然恐怕说服不了白文德。
白文德已经快走出院子了,一道身影步履蹒跚的跑出来,跪着喊:“别伤害我娘,我听你的就是。”
白文德脚步不停,留了句:“阿遂留在公主身侧保护公主安危。”
?
贺姝磕了一半儿的头差点儿都磕不下去了,她是应该感谢他把拯救对象送到她身边,还是谢谢他让个大反派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离开的脚步声变成了一道,另一道走至贺姝身侧。
贺姝闷闷的说了句:“多谢大人。”
贺姝保持着应有的伤心跪了好久,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没给阿遂一个眼神回了屋。
伤心欲绝上了贼船的人不会有心情理一个侍卫,贺姝默默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