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人?”贺姝抬眼,迷茫的看着白文德。
少女的眼神带着浓重的不知所措,那是对于未知的惶恐。
白文德却不说话了,上下扫视了贺姝一眼后略带深意的笑了笑。
“好了,送贺小姐下去休息,尽快出发。”白文德摆了摆手淡淡的吩咐。
车帘降下,贺姝仍然盯着白文德消失的方向。
“贺小姐?”
阿遂已经走出几步,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就见她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少女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散落在脸庞,她侧着脸,瘦削的身子似乎能被风吹到般,阿遂甚至能看到她红着的眼眶中晶莹的泪珠。
贺姝感觉有些可惜,酝酿出来完美的一滴泪没让白文德看见,这车帘关的也太快了点儿。
听到阿遂的声音,她抬手按了按眼睛,转身跟上去。
看着前面大步走着的男人,如果没看到过他那天面具掉落时脸上的笑意,贺姝很难将他与梦中的男人联系起来。
但就是那个笑容,简直是一模一样。
贺姝出神了片刻,没发现已经到了马车跟前,直到撞上去才意识到。
两下轻敲木头的声音传来,贺姝看向发出声音的人,却只看到那人离开的背影。
那日后,他们在路上几乎没有停歇,贺姝除了吃饭与他们没有任何接触。
到了京城,贺姝也只是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的街市,看上去热闹非凡,不过与江南的其实差别不大,毕竟最富庶之地不是虚的。
半月后。
贺姝一袭紫色衣裙恭谨的行了个礼,得到了坐在首位上握着戒尺的嬷嬷的首肯。
贺姝并未在丞相府住,而是在丞相名下的一处宅院,从到京城的第一日,这座宅子就被里里外外封锁了起来。
当日,一个面容严肃的嬷嬷开始教贺姝礼仪。
贺姝自然装作无知的问这是为什么,只得到一句冷冷的:“丞相的吩咐。”
到底是自幼没接触过这些的人,贺姝这段时间挨了不少打,手心常常都是红的。
贺姝温婉的露出一抹笑意,掩去看向嬷嬷手中戒尺的凉意,低头说道:“我什么时候能见丞相?”
嬷嬷站起身来留下一句:“听吩咐就是。”
贺姝还是在当天见到了白文德,穿着官服的白文德坐在桌子后面,自贺姝进来就一直暗暗打量。
贺姝低眉顺从的站着,身上穿着淡蓝色的宽大衣袍,有那么一瞬间白文德从她身上看到了先皇后的影子。
从进门开始到现在,贺姝的一举一动都与教养良好的世家贵族小姐一般无二。
果然没有选错人。
“学的不错。”白文德收起眼底的满意,淡淡评价道。
贺姝手掌还泛着红,心中翻了个白眼,你被这么打也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