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碧萝苑,林孋的思绪还没回笼。
在今日去朝晖苑见孟乔之前,她一度以为孟乔所作所为皆是为报复她。
毕竟她双手沾满鲜血,是将孟乔一步步送进张府的主谋。
“铃儿,当年之事确定没留下尾巴吧?”林孋不安的问向元铃。
“小姐放心,都是兄长亲手料理的,绝无遗漏。”
元庆办事她自然放心,听元铃再次肯定,林孋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肚里。
那些事她也算计划周密,孟乔一无所知便好,来日方长,这段时日她姑且低调些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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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严歧照例先去母亲的凝晖堂请安,再回朝晖苑后院。
不同的是今日被香菱战战兢兢给拦下了,理由是少夫人身子不爽利,早早歇息了。
严歧看了眼面前黑漆漆的屋子,沉着脸回了前院。
不多时,冬雪被青枫悄悄请去了前院。
一进书房就瞥见一脸生无可恋跪在地上的严喜。
冬雪悄悄抬眼去看大公子,正好撞上冰块儿脸上的一双沉黑冷眸,一个哆嗦也跪了下去。
“林姨娘跟少夫人都聊了些什么?”严歧单刀直入。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冬雪抿紧嘴唇,垂下头去不吱声。
严歧都要气笑了,“少夫人交代了不许说?”
冬雪朝他点了点头。
“她们说完话后,少夫人身子就不爽利了?”
冬雪再次点头。
他没有要为难小丫头的意思,如他对香菱也极为宽容般,嘱咐她照顾好少夫人,就让她回去了。
之后把怒气全撒在了严喜身上。
严喜跪地告饶,请求大公子责罚。
“错哪儿了?”
严喜:“小的不该放林姨娘进朝晖苑。”
见他挺上道,严歧冷声道,“嗯,上次你还放她们进了前院书房,一并清算,罚奉三个月如何?”
“小的遵命,谢大公子宽宥。”严喜乐得挺美,只要大公子没大发雷霆,罚奉什么的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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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歧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回来得也越来越晚。
本以为孟乔只是小小赌气一把,结果处处躲他,他也不能真的大半夜强行闯门。
直到府里的中秋家宴,严歧才再见到她。
她一袭豆绿色暗花云纹交领深衣,更加映衬得肤白似雪,配以同色同款宽腰带,身长腰纤。
以白玉梳篦点缀的垂云髻上,一支海棠挂珠银步摇摇曳生辉,简洁大方明艳动人,只一眼严歧便再难挪开视线。
家宴设在松鹤台,难得的丰盛隆重。
除了身在外地的三叔严维一家未到外,其余小到三岁稚子都设了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