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楔子(2 / 2)轮回领主首页

悬空而坐的少年眼神凌厉,手指一摆,剩下六人皆是前踏,整齐划一的幻化出武器,激射而出。

眼前六个人铺天盖地的朝她扑过来,她丝毫不慌,嘴上功夫也是不停:“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奴家也受不住啊~”旋即冲上前和六人战作一团,以一敌六也是毫不逊色。

美艳老板娘身姿绰约,在六人围攻之下也若游龙起舞一般,巧妙利用了对方人多束手束脚的劣势,不停的闪转腾挪,一时之间六人竟拿她毫无办法。

僵持了一会,六人见战局焦灼,其中四人忽的后退,在半空中各自拿出丹药吃了下去,待到丹药效果出现,身上精光大盛,才重新加入战局。

这次战力提升之后,老板娘明显压力倍增,经幡化作的武器也像突然抹了热油一般,砍在法力凝聚的月白长剑上如同烈日融雪一般,几次斩击就把这长剑砍了个七七八八。此时的老板娘才不似刚刚那般游刃有余,几次不慎甚至有些狼狈之色。

眼见又一次围剿来袭,老板娘赶紧格挡开当前二人,脚跟一蹬,凌空退出了几人兵锋之外。

老板娘看着眼前六人汇合在一起,急忙暗中吐纳真气,真气全身流转之间,暗中已经蓄势待发。

直到六人到了面前,丹凤眼突然一眯,笑意也消失不见,松开手中长剑,转而捏了个剑诀,周身散发出强烈剑意,紧接着向前一指,早已蓄势而成的一个巨大的剑刃虚影从周遭幻化而出,直接从六人当面穿身而过,六人身影一顿,然后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显然是生机断绝,活不了了。

巨大的剑刃虚影杀死六人后并未消散,而是继续朝着那悬空盘坐的少年而去。那白衣少年对随从的死亡毫不在意,还是那副不屑的模样,盘坐的身子都没有动,只是以手化掌向前一推,巨大的剑刃虚影在其面前便是不能再前进分毫。远处的老板娘显然是在与其角力,手中的剑诀掐的越发用力,汗珠也从额间流了下来。

“你这半吊子的以气化剑也敢对我动手?啊?”少年的语气愈发嚣张,手心突然爆发出熊熊火焰,剑刃虚影如同冰块融化一般,呼吸之间被融了个干净。

少年随后两指画圆,指尖光芒流转,一个闪烁着危险光芒的光球随之诞生,然后对着光球中指一弹,光球便朝着女掌柜飞了过来。老板娘似是知道此物的厉害,不敢硬接,一踏虚空,向后便退,可是那光球速度不快,但却仿佛会追踪一般,朝着她的身影便追了过来,她在半空中闪转腾挪,都无法摆脱这个光球。

“区区亡魂而敢在此撒野!”焰纹少年眼中含厉,双指前压。光球忽的加速,直撞女掌柜的面门而去。

眼见摆脱无望,老板娘眼中一狠,在空中转身一个后滑,手结金刚印,指间金光大放,金光游动间化作片片莲花花瓣将光球包裹进去。等最后一片花瓣包进去的时候,白色光球已经被金色完全裹成了个花骨朵。

短暂的静默之后,金色光芒大作。只撑了半刻,整个光球就炸裂开来,巨大的波动把离得最近的老板娘震得飞了出去,山林间的巨树也被吹断不知多少棵,整个山道被炸的一片狼藉。

老板娘在空中连退几次,都没止住,身形失控间突然背后一暖,一只小手轻轻的按在了其背上,爆炸的余威瞬间消散。转头看去,屋顶上的白衣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相公,他欺负我~”美艳的老板娘也不顾嘴角渗出的鲜血,转身搂住少女,把自己的脸轻轻搭在少女的肩膀上,轻轻的蹭着少女的鬓角撒着娇。

少女难得的表情产生了变化,宠溺的揉了揉老板娘的脑袋,又轻轻擦掉她嘴角的血渍,安慰道:“看我给你出气。”老板娘这才开心的放开抱住她的手。

白衣少女突然面若寒霜,凌空一踏,气场大开,虚空像是波纹一般从脚底震荡开来,紧接着波纹交错间竟在虚空中形成纵横连结的棋盘纹路。

“弈星术?短短十年就能打开星罗棋局,果然当年放走你是教里最大的失误!”焰纹少年也收起嚣张的表情,开始严肃的对待这场注定分出生死的战斗。

白衣少女并不和他多言,挑起手腕,伸出两指,如对弈一般,凌空落下,指尖光点一闪,口中轻吐:“劫。”

两道白光从棋盘中升起,朝着焰纹少年面门直射而去。焰纹少年以手作画,凭空画出一道焰轮,手腕一转,焰轮便对上了第一道白光,意料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白光反而直接被焰轮一下切碎,化作点点光斑消失了。焰纹少年愣神间,另一道白光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只能临时凝气在手,以掌作盾,对上那道不知深浅的白光。

倏的一声,光盾没有对白光产生任何作用,白光直接透掌而出,带出的鲜血溅了他半张脸,让他此刻的愤怒更显恐怖。他也不管手上的血洞,张开左手的虎口,捏住尾部两指,另一只手如拉弓一般,绷紧了胳膊,等拉到极限之时,一支金色火焰构成的箭矢倏然而生,随之手中一震,金色箭矢便飞射而出!

面对飞来的箭矢,少女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手掐法诀。

“挡”

又是两道白光从棋局中射出,正对金色箭矢而去,但面对强大的金色箭矢也仅仅是片刻便被消融,但金色箭矢的攻势肉眼可见的缓了下来。

“并”

还是同样的白光,但两道白光却呈相互旋转的形式将金色箭矢包裹在其中,两者相交而过,白光消散,金色箭矢的光芒也被削减了大半。

“冲”

第三个字脱口而出,白衣少女脚下飞出两道白光,在其指尖聚为一束,直接正面与金色箭矢对上。顿时交汇点金光大盛,仅仅一息,金色箭矢便如玻璃碎裂一般,崩射出点点金光,最后直接爆开化为金色光点,照的整个山道都是金光闪闪的。

焰纹少年眼见杀招被破,直接双手合十,再度展开,十指之间五道金色光芒如胶质一般。焰纹少年此刻表情认真,动作小心的揉弄着金色胶质物,仿佛捏黄泥一般,这金色胶质在手中逐渐变成一个完美的球体。随后把这个球体轻轻推向对方,球体离手之后他脸上尽显暴虐之色,可是呼吸间也开始显出疲态,显然这招对他自身的消耗也是巨大。

金色球体进入‘棋盘’之后,突然变的极不稳定,球体表面像是有东西想要钻出来一样似的扯动起来。突然,一道金光从金色球体中穿出,瞬息之间,就已达白衣少女面前。

白衣少女当即后退,脚在虚空中连点数下,双手掐诀,棋盘上白光纷纷升起,与金色光芒碰在一起,纷纷化作光点。对撞间,光球又生出数枚光箭继续射来。少女脚步不停,手中连点数下,将近了身的光箭纷纷击碎。可是光球生成的数量越来越快,半空中已经同时出现十几道金色光箭朝她袭来。

白衣少女仿佛蝴蝶振翅一般,在山道半空上下躲闪,不时击落一些近身的金色光箭,形势随着光箭的越发增多变得更加焦灼,几发金色光箭险险的擦身而过。

可用的白色光点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颗消耗殆尽,与之相对的金色光球也已经如同漏气的气球一般缩小消失。不过半空中金色光箭还有五道依旧紧紧跟随着白衣少女的身影。面对着这五道光箭,白衣少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突然定在半空,双手合并,显然是想硬顶这一下了。可还没见作出动作,远处的焰纹少年突然眼神一狠,那五道金色光箭突然间加速,瞬息便直接轰击在白衣少女身上。

在美艳女掌柜绝望哭喊声里,白衣少女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落在山道边的树丛里。此刻女掌柜也顾不上自己受伤的身体,一个飞跃轻轻落在白衣少女跌落的草丛里,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此刻的白衣少女已经昏迷,嘴角的鲜血也是止不住的溢出,女掌柜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眼泪也是簌簌的往下落。

远处的焰纹少年眼见如此,顿时笑出了声。丝毫不控制狂傲笑声在山谷间回荡。笑声渐缓,他轻松的离开了背后的白色‘太阳’走入山道中,脚步不急不躁,他自信两个重伤的人根本不可能逃脱,随手捡起地上之前随从掉落的经幡,举手间光芒流转化为一把长刀,是要以这把刀把这两个教中通缉‘罪人’的头亲手砍下来。

焰纹少年刚走至场中,女掌柜怀中的白衣少女突然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抹轻笑:“你中计了。”

在焰纹少年不可置信的眼神里,白衣少女以指牵动周围灵力,释放出布局已久的大招:“斩龙。”

焰纹少年此刻再想走已经来不及,场中之前淡化的纵横棋盘赫然显现,横贯的细线将焰纹少年包围其中,白衣少女所打出的白色光点也渐渐具化成一颗颗白色棋子散发出白色荧光。焰纹少年转头望去,四周已经完全被白色棋子包围。此刻他心念狂动:还有机会!立马抬头一看,可是头顶的光景让他顿时面如死灰,天上繁星已经不知何时如同场中棋子一般依次排列,紧接着在白衣少女法诀指引下纷纷坠落,星河点点仿若流星雨一般,甚是好看,只在瞬间焰纹少年就被白色光芒笼罩,整个山道都被这白色光芒照亮仿若白昼。

不消一会,白光渐渐消散,荧光棋盘也渐渐消失,只留下焰纹少年焦黑的身体安静的伫立在原地。

白衣少女撑起身子,也不看场中那道失去生机的身影,搂着女掌柜的腰,飞离了此地,只留下一地的尸首和那轮白色的‘太阳’还在散发着荧荧的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翻出了鱼肚白,安静的山道再次传来异响,‘太阳’光芒再次大放,白光里,两个中年人显现出来,其中一人身穿和之前的少年一样的焰纹白衣,另一人身穿紫色长衫,站位比白衣中年人还要稍前一个身位。

紫衣男子率先走下山道,来到了那个还伫立在原地的尸体旁,尸体皮肤已经变得青紫,皮肤上却没有任何伤口,他伸出手掌释放出微光,轻轻的覆在少年尸体的额头上,一会儿后收回手掌,面上隐隐有些凝重。

突然,焰纹少年的皮肤像石块崩裂,整个身体像流沙一般的塌陷,迅速化成一地沙子,山风一吹,消散在风中不见。

两人本想离开,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走到山道边的林子里。这林子已经被之前的战斗打的满地狼藉,紫衣中年人走到一块巨石旁,身旁白衣男主动上去搬开巨石,露出一个被压在下面的矮小男子,正是之前准备夜袭酒肆的黄老头。

此时的黄老头虽然被一人高的石头压在身下,不过还有一息尚存,眼见被救出,满口鲜血也说不出话,只能朝着白衣男子伸手求救。

白衣男子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却转而变得满脸微笑的迎上黄老头的手掌,嘴里说着:“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然后手掌不易察觉的往其头顶摸去。就在黄老头放松下来的时候,突然男子五指一握呈爪状,从黄老头的脑袋里抽出一缕白色的烟,黄老头被这一爪抽的眼睛血红、浑身颤抖,烟雾渐渐在男子手中凝在一起,等烟雾凝成球体的时候,黄老头已经七窍流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衣男子手托白球献予紫衣男子面前,紫衣男子缓慢伸出手指插入透明白球内,闭上眼睛,顿时刚刚的战斗场景如走马灯一般在其脑海一一划过,待其睁开双眼,透明白球如泡沫一般爆开消失不见。

紫衣男子对着身边的白衣中年人说道:“从今日起,白衣主教及以下教众不允许再单独与之战斗,记得让葬伐队处理干净这里,还有三个知情的普通人在北边两公里的破庙里,不要留下尾巴。”

“是。”

在得到回应之后两人便从来时的光圈离开了。

因为一夜的战斗,这个山道酒肆变得支离破碎,很快随着时间就消失不见,可是南疆深山里美艳女掌柜的传说也成了附近行脚客们无法求证却依旧津津乐道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