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只欺穷苦人,佛门只渡有钱人。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题记
在六十年代,疫苗还不完善的岁月,小儿麻痹症的患者有很多,阿梅就是其中不幸的一个。她出生在大山深处的一户贫穷人家,姊妹六人,她是老四,生活在挨饿的年代,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对于疾病,只能听天由命,一次发烧,让阿梅坡了一条腿,从此她成了一个残疾人。
在自卑中中长大阿梅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中等身高,有着还算漂亮的眉眼,尽管如此,因为坡脚的缘故,过的还算不错的家庭是不愿意娶她做媳妇的,就这样阿梅迟迟没有等来她的爱情。然而在八十年代的大山里,是不缺穷人的,阿福就是其中一个。阿福因为兄弟五人,父亲早逝,三个哥哥去东北闯荡了,弟弟做了上门女婿,他呢,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钱成家,和老母亲相守在三间简陋的草房中。在媒人的说和下,阿梅嫁给了阿福。
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但是勉强能不饿肚子,两个孤单人儿凑在一起相互取暖,也乐在其中。婚后的第二年阿梅顺利生下女儿平平,阿福对女儿宠爱有加,平平的到来使平淡的生活有了美妙的音符。随着国家政策越来越好,阿福老实能干,阿福和阿梅的生活有了起色,他们在草屋旁边新盖了三间土房,家里喂了头猪,还有几只鸡崽子,清晨与傍晚的袅袅炊烟让生活变的充满了希望。
在婚后的第五年,阿梅又顺利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楠楠。儿子的出生给这个小家庭带来更多希望,四十得子的阿海更是铆足了劲的赚钱,女儿听话,儿子健康长大,阿梅看着一双可人的儿女,和能干的丈夫,心中甚是满足。我要好好供他们读书,将来有了出息,我虽然坡脚也就没有遗憾了,阿梅始终是这样想的。如果生活能够这样继续下去,日子便充满了希望。然而,命运终是把这个脆弱的家庭带向了无尽的深渊。
转眼间,平平15岁,楠楠11岁了。和大多数孩子一样,每天在欢笑与打闹中快乐的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戛然而止的幸福发生在一个阴沉的下午,正值夏天,知了烦躁的叫着,孩子们在操场上跑步,热的满头大汗,沉闷的天气也许预告将有不幸发生。楠楠在上完体育课后鼻子血流不止,老师急忙带孩子来到当地卫生院,医生经过好久的努力血终于止住了,医生说这种流血不像单纯的鼻出血,你们最好去大医院查查。阿梅先带楠楠回家了,结果晚上又止不住的流鼻血,还发烧,吓的阿梅赶紧租车去了县城医院,抽血,拍片,穿刺,后经诊断为白血病。天塌了,对于这个家庭来说。
在认命后阿梅决定陪儿子战胜病魔,从那以后,阿梅就陪楠楠住院治疗,阿梅坡着脚穿梭于医院的走廊里,不认识字的她,经常会走错路,找不到儿子的病房,找不到买饭的食堂。给儿子买点有营养的,她自己就着咸菜吃个煎饼,无数人都对她产生了同情。在儿子确诊之后的无数个夜晚里她都是睁眼到天亮,没过多久,本来让她自以为傲的秀发变的斑白了,想着自己的这半生,本来是充满希望的,结果老天却跟他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她真的很累,很想结束自己这不幸的命运。但是想到儿子,她觉得她得帮他。所以她又变的坚强起来。阿海在楠楠确诊之后选择去海上打工,这样比在家的收入要多,为了孩子五十岁的他选择了一条更加凶险的赚钱之路。
楠楠开始了漫长的化疗之路,同时也在等待着骨髓移植。一个本不富裕的家庭顷刻间积蓄化为乌有。阿梅辗转于各个亲戚家赚钱,好在国家政策照顾,给他们办理了低保,但是这些钱对于骨髓移植来说微不足道。阿梅一方面借钱,一方面贷款给儿子治病。好在等到了合适的配型,做了骨髓移植。做完骨髓移植阿梅算了一下,这些年自己身上背了几十万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