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瑧奇怪地望向钟蜒,他的发丝静静垂着。
还没开口问,对方浅浅笑道:“惊动他们了,其余的以后解释,咱们先出去。”
周围景象瞬间变化,一片黢黑,但吴瑧知道回了黑屋子,毕竟那股难以忍受的腥臭味灌进鼻腔,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黑暗中被呛到不敢呼吸,差点憋得背过气去。
“就这般恶臭难当。”
“抱歉,真不是有意的。”
吴瑧下意识捂住心口,钟蜒的声音从那儿传出来。
“什么情况?”
“神识连接后,你作为主操神识连接的一方,我可自由出入你的心头。啧,为何你主我次?”
镜子重新回到吴瑧手里,但是不再发出亮光。
木门嘎嘎作响,外头山道似山谷刮大风猎猎呼啸。
“摸到门后去,等这阵风停,出门左行头也别回地跑。两个人跑不开,背后的东西我会挡住。”
不懂但照做。
吴瑧贴着墙摸到门框,紧张地等候,心鼓敲得胃也跟着紧张。
“跑!”
按钟蜒说的出门左拐,打开木门的同时这段秘道的铜门也开了。
吴瑧余光忍不住往右边瞥了一眼,秘道里鼓动着黑不溜秋的一堆什么东西。
跑到铜门边背后一阵亮光,没忍住回头看,密密麻麻的长手塞满了秘道,正迅速涌向她。
今日脚下三软,跌倒在门边。心头灵力冲出去的同时,吴瑧吓晕了。
虫鸣声。
适宜的温度。
昏黄阳光透进眼皮。
吴瑧悠悠醒转,天色蒙蒙撒下灰幕,日头就要藏身。
往日这个时间都在加班,少数情况下回家路上。
一转眼,钟蜒靠在大石上,仰头欣赏着落日余晖,眼神惆怅,不乏坚毅。
修长的玉颈下换了合身的月白淡紫直襟长衫,腰封中央镶了块椭圆凝脂白玉,两边绣成双龙戏珠的图样。
刚出来没地方换衣裳,一应服饰发冠应该都是他用灵力变化的。
这一身矜贵冷傲与天边的浓烈云霞极映衬。
“一百九十年了。”他淡淡说出这句话,眼中深意让人难以捉摸,须臾落下一颗泪。
吴瑧第一次觉得我见犹怜这个词可以放一个男的身上。
忽然想起什么,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不在入口处。她躺在丰美水草上,一面是碧绿阔湖,一面是陡峭高崖。
钟蜒抹掉泪珠,开始闭目养神,“放心,那些东西见不了光。不过惊动了他们,难善了。”指跟用力握紧直至泛红。
天色黑得很快,吴瑧抱腿趴在膝头,扯着水草玩。
“叫什么名字?”钟蜒忽然开口。
“吴瑧,王秦组合的瑧。”
“良金美玉,浑然天成,是个好字。学生?”
“不是,工作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