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慌乱整了整衣裳,坐起身低垂着头,回忆经历红了眼眶。
厢房寂静,压低的抽泣声响了片刻,她嘶哑着回道,“小女子家里被逼着欠了一百两银子,老父遭青皮打断腿兄长多次告官,官府无人理会。”
姑娘悲切地讲述自身凄惨经历,泪眼婆娑。停顿一下,瞄了几眼周毅表情。
周毅知道她的小想法,不外乎博取同情。果然是被驯服了的姑娘,已然得了老鸨几分真传。
见周毅不言语,姑娘复道,“抢来的姑娘和家人皆关在后院,东家养了几十青皮每日轮换着看押。
爷,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还是莫要犯险了。若您为我赎身,小女子愿为您做妾。”
“救人只是顺带,我是为斩业而来。青皮无赖越多越好。”
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说完周毅起身打开窗观察。
楼下没了客人。龟公,老鸨不见踪影。没有了无关人等正是斩业的好时候。
“今晚想脱身就别睡。”
叮嘱一声,周毅大步出了厢房。
一楼,扫视一圈,只有一扇挂着炊房牌子的木门。
周毅推开木门,里面龟公,伙夫,在里面饮酒。听见响动扭头见生人进来,龟公连忙起身来拦。
“唉唉,这位爷,咱们这是炊房,脏乱不堪。您吃醉了酒在厢房待着便是,有事吩咐姑娘开窗喊话。来来,我扶着您上楼。”说罢他伸出手,谄媚着想把周毅搀出炊房。
周毅冷着脸打开手,看看头顶灰红二色掺杂,楞住的龟公,稍一思索指尖弹出两滴精血。
“咻,咻”
两道如箭矢迅疾的精血射穿龟公膝盖,留下两个手指肚大小的洞。
龟公痛呼,跪倒在地。周毅闪步上前,将无业力的伙夫龟公通通打晕。
踹开炊房通向后院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东,西,北三间大长房围起来的庭院。
院内假山,流水,枝繁叶茂的大树数棵。看布置,清幽秀丽,高雅清新。颇有风雅之士居住于此的意味。
木门炸裂这般大的声响无人出来查看,由此可观青皮无赖实在散漫。
周毅越过小院,直闯左侧长房。
长房十数间,全是女子闺房布置,香气不散,却不见其人。
待到北长房,近了,鼻尖便嗅到空气中浓厚的酒气,耳中亦听见隐约哭喊,夹杂叫骂。
周毅循声快步向前,靠后的一排排房间里面有人,最近一间动静不小。
贴近门扉细听,有女子哭喊,“你们不要碰我,放开我。大兄救我。畜生,放开她,杀了你们,我要屠了你们这帮畜生全家。”
只言片语,淫声,叫骂已能大概勾勒事件全貌。周毅面色难看,愤怒的全身微颤。
一刀劈开木门,木快炸裂纷飞,屋内场景比想象更不堪入目。
几个光着臂膀雕龙刻虎的壮汉,淫笑着将一名十三四岁花样年华的少女压在桌上,撕扯衣物,正欲施暴。
顶梁柱上绑着少女的兄长。
虽有预料,但亲眼瞧得梨花带雨悲愤无力反抗的少女,绑在柱上,浑身血渍双目欲裂恨的钢牙咬出血来的汉子。
周毅似是火上浇了热油,压抑不住满腔同情愤怒。
喃喃自语,“猪狗不如的东西,活该为我刀下亡魂。”
“多管闲事,闯进后院当侠客?老黄,老马,一起动手杀了他再快活。”
三青皮放开姑娘,分散围着周毅。暴喝一声,如猛虎般向他扑来。
周毅当先抓住一人孔武有力的小臂,反向轻轻一掰,手臂自肘部筋骨齐断,只剩几丝血红肌肉连着大臂,哀嚎声中被周毅大力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