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阿嚏!”一个正在诵经的和尚摸摸了脑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弥陀佛,天气转凉,慧空,通知全寺,今晚加床被子。”
旁边一呆头呆脑的小和尚点头称是,又随着老和尚继续诵经。
深夜...
邮直盘腿而坐,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只见他眉头紧锁,紧咬牙关,似乎正承受莫大的痛苦!
邮直脸上冒出细细的汗液,随即汇成豆大的汗珠,转瞬之间,浑身上下竟瞬间湿透,整个人似从水缸里刚捞出来一般。
身旁毛驴不断舔舐着他脸颊上的汗珠。
此刻的邮直,像巨浪中的一叶弯舟,眼看着,就要被下一个浪头拍没。
在这万分危急之际,邮直双手抱拳,向着自己的左胸心口之处重重一锤,
“铛...”
一道嗡嗡的梵音从邮直心口荡开,接着劈头盖脸地罩住邮直全身。
说时迟,那时快。梵音响起瞬间,邮直差点被震昏过去,紧闭的双眼竟不由地闪开道缝隙,尽是空洞,仿佛灵体出窍,只剩空壳!
“吁...嗯昂...昂”,竟是耳畔一声驴叫让邮直瞬间清醒。
邮直即刻用舌尖顶住上颚,口中牙关紧闭,却从牙缝里挤出出几道晦涩难懂的法门心经,声声落落,连绵不绝。
那莫名口诀果真灵验异常,刚刚眼看着就要当场毙命的邮直,此刻竟能稳住身形,转危为安!
远远看去,邮直浑身湿透的衣衫忽而瞬间蒸发,变成一股股白汽笼罩全身,忽而又瞬间汗如雨下,强健的肉体被衣衫紧紧包裹,伴着红光,周而复始,胸膛像一颗被反复捶打的大鼓,剧烈起伏。
身旁卧伏着一头毛色黑白相间的青眼毛驴,“哼哧...哼哧...”地用大脑袋抵在邮直腰间。
是夜,星空灿烂。
命悬一线,
却又绝处逢生......
天...亮咯!
“花儿对我笑,鸟儿对我叫,小鸟说,早早早....”歌声传来,是刚小解回来的师叔。
提提裤子,伸伸懒腰,透过指缝,朝阳洒在脸上,来一声大大的呻吟。
“啊...a,又要开始美好的一天咯!”跳起身,落地是一个大大的pose。
完美!
“邮直,想开荤了!”
“昨晚吃的兔腿。”邮直掀开柴堆上的锅盖,吹散冲在脸上的白汽。
“你懂什么?没有酒,就是吃龙食凤也算不得开荤,味同嚼蜡!”师叔从驴车上扯了一把干草扔到驴子身前,仿佛忘记了自己昨晚大快朵颐的样子。
“师叔谨慎,小心祸从口出!”邮直口中提醒,语气却似乎并不以此为意,用汤匙擓了擓锅底,从旁边掏出两副碗筷。
“邮直,你说的很有道理!”师叔手里夹着一根长长的干草,骚弄着毛驴大大的鼻孔,转身看着邮直正色道。
邮直没有回话,只是往碗里盛着菜汤。
“哎呀,天天野菜炖汤,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日头!放花椒没?”
说着走到火堆边,接过菜汤,听到邮直肯定的回答,就直接一饮而尽。
“爽快!够劲!”
“啊...”胡乱用袖子抹了抹嘴,
“再来一碗!”
汤足菜饱,锅碗瓢盆也打包完毕。
“邮直,今天初几啊?”
“初九。”
“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