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间方婷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依稀记得在登机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名字都已经被改为了“丁芳婷”,丁孝蟹应该是早就对她有所防备,自己的身份资料都在他的手上,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没办法向警察证明。
单从那本杂志上看,丁家今时今日的势力已远胜从前,就算不在香港,丁孝蟹也一样有能力搞掂她。
时隔这么多年,他依然敢在警方的保护下再杀自己大哥一次,他同样可以把报警逃跑的自己再次抓回来......
而且,如果现在报警,不管自己能不能成功逃离丁孝蟹,自己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接近丁家人,也没有能力给家人报仇雪恨了。
方婷掬起一捧凉水,泼向自己的脸,她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也许,也许只有一个办法能让自己离开他,还能为家人报仇……”
方婷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似是下定了决心。
随后方婷又打开水龙头,把脸上的泪痕和污渍清洗干净。收拾妥当后她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迎着丁孝蟹略显诧异的目光走了出去。
丁孝蟹见方婷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伸手就抓住了方婷的一只手腕。似乎是怕方婷会在自己手上跑掉,他用的力道很大,让方婷不禁痛到微微皱眉。
丁孝蟹紧张地盯着面前的方婷,试探地问道:“婷啊,你刚才是怎么了?”
方婷神色似是恢复了正常,她面带歉意抬头看了看丁孝蟹:“没什么,就是,刚刚好像看到了那个特别可怕的老男人。”
“嗯?”丁孝蟹忙抬头扫视了一圈头等舱里的乘客,但没有发现和他老爸长得相似的人。
方婷低下头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觉得害怕,就叫出了声。”
“我是不是动静太大,吓到你了?”
丁孝蟹见方婷面色如常,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有,我看你精神不好,又老是这样吐,我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还好吧,可能是我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不适应。”
“我还是不想吃东西,你帮我要杯牛奶吧。”
“好!”丁孝蟹扶着方婷坐回到座位上,让空乘给她拿了一杯牛奶。
方婷喝完牛奶,就拉过毯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要继续睡觉,丁孝蟹见状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紧紧抓着方婷的手腕,不管是睡是醒都没有再松开过。
方婷也是真的累了,那次一直睡到飞机落地才醒过来。这倒是让丁孝蟹觉得刚刚方婷说的话都是真的,是自己太敏感多疑误会了方婷。
当丁孝蟹带着方婷顺利离开机场出关后,丁孝蟹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总算有惊无险的把方婷带到了多伦多,他们的新生活即将开始。
“我们怎么回去?”方婷对着丁孝蟹问道,
“会有人过来接我们。”丁孝蟹嘴角上翘,开心地答道,
没过多久方婷就见一辆崭新的银灰色平治汽车停在他们跟前,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下来走到他们面前。
“孝哥!阿嫂!龙哥!”男人摘掉墨镜高兴地对着丁孝蟹三个人喊道,说着话就接过阿龙手里的行李箱,放进了汽车后备箱里。
“这是阿权,我的好兄弟。以后也是我们家的管家兼保镖。”丁孝蟹拉着方婷的手向她介绍着。
“他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以后想出去玩,就让他带我们去!”
方婷打量着眼前正忙着搬运行李的男人,就见那男人中等身材,目光犀利,动作麻利,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看着这个男人,方婷不禁在心里苦笑了一下:“管家?是管着我的吧!不知道那个新家里还有多少个看着我的管家保镖!”
丁孝蟹购买的别墅位于多伦多近郊的一个小镇,那里是多伦多有名的富人区。阿权载着他们行驶在小镇的马路上,沿途可见各种不同风格的漂亮别墅,每栋别墅前都有一块绿茵茵的大草坪,却鲜见这些别墅有围墙。
八月底的多伦多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天空高远,清风阵阵,令人心旷神怡。但坐在汽车里的方婷却一直扭头看着窗外面沉似水,与坐在她身旁的丁孝蟹截然两个表情。
特别是当她见到他们的新家——那个与众不同的,有着一大圈木栅栏围墙的别墅时,她一下就想起了香港那个有着高墙电网大铁门如同监狱一样的别墅。
这里别墅的院墙没有香港的高,院子的面积更是香港别墅院子的几倍大,里面不但有大花园,还有游泳池和小型游乐场。
但是方婷心里清楚,她不过是被丁孝蟹从一个小监狱转移到了一个大监狱。甚至他可以把这个小镇都变成困住她一辈子的牢房。
“婷婷,我们的新家怎么样?你还钟意吗?”丁孝蟹牵着方婷的手高兴地问道。
听到问话,方婷先是抬头看了眼身旁的丁孝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丁孝蟹抓牢的手,心里止不住的厌恶又恐惧。
很快这种感觉就开始变成难以压抑的恶心感,不断搅动她的胃肠,让她蹲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吐出几口像水样的东西后,就有绿色的苦涩胆汁吐了出来,可能是吐的太厉害,方婷不但觉得胃部难受,就连小腹处也开始隐隐作痛。
丁孝蟹一见方婷连胆汁都吐了出来,立马就慌了手脚,慌忙把还在不断干呕的方婷抱了起来,对着阿权喊道:“快,快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