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难得放了晴,虽然只有一线阳光,但却能让天气比前几天温暖几分。
邬千栗搂着卜关州的腰醒过来,手掌抚摸着他的小腹,那里似乎还带着情动后的余温。
虽然邬千栗亲口说可以不要崽崽,但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一个崽崽会不会就能把卜关州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卜关州不会在言语行动上给予她过多安全感,有时候会让她觉得患得患失,这种时候不合时宜的念头就会出现。
卜关州在做梦,梦见了很久之前的事。
那个时候卜辞喜欢缠着他,总会扑到他身后,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脖子。
柔顺的头发偶尔带来瘙痒,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感觉有人在背后狠狠蹭他。
颈下枕着一只胳膊,上面有一道明显的暗色痕迹,是他昨天晚上抽的。
一时的冲动会换来事后的后悔,一成不变的是灵魂的抽痛。
他盯着视野里模糊的一道,心脏忍不住酸涩一下。
卜关州起身,发觉脑袋有些沉重,四肢跟塞了棉花一样绵软无力。
昨天他在雨中找邬千栗找了一天,也等了一天,寒风侵蚀他本就不太健康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可能着了凉,有些低烧。
邬千栗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往日卜关州起床都是很迅速的,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站起来又坐下。他的体温偏高,很明显的低烧症状。
“今天哪里也不许去,待在这里好好休息。”
邬千栗下了命令,找出退烧药消炎药放到桌子上,然后烧上一壶热水。
早知道卜关州这么虚弱,昨天晚上她就不翻来覆去折腾他了。
卜关州总是无差别容忍她的放纵和索取……除了昨天偷偷溜出去被打了一顿。
洗手台上面的镜子照出身上藤条抽出的痕迹。
打她,说明心里有她。
卜关州今天敢打她,明天就敢打天下,所以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邬千栗一边刷牙,一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默默点头。
今天难得晴天,工作是避免不了的。
卜关州冲完热水澡就被邬千栗塞到了被子里,吃下药片,摆出一副要专心养病的样子闭门谢客。
“只是小感冒,我今天还有工作。”
卜关州撑着胳膊想要下床,被她一把按回去。
“你能有什么工作,这里又没有实验室。”
邬千栗不爽了,想把这个人锁在床上。
卜关州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头脑愈发昏沉,像是灌了铅一样。他幽幽呼出一口滚烫的呼吸,没再说话。
“保持这个动作,”邬千栗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去工作了,中午给你带饭。”
关门声响起,卜关州反应很迟钝,好半天才对这句话做出反应。
好像老夫老妻的日常。
————
上班途中遇到周柒,她跟岑雪青走在一起,看邬千栗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你,你,你别跟我说你昨天晚上是在教授房间里睡的。”
周柒手指着邬千栗,慢慢挪到岑雪青身后。
邬千栗与她对视一秒,忽然笑了一下,朝对方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