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一袭白大褂,仿佛走路都有了自信,不像之前那样偷偷摸摸做贼一样,虽说她现在就是贼。
在八层逛了一大圈,邬千栗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场景。
整洁的卧室,游戏场地,学堂,还有公园,动物园,体育馆……这一层更像是超级大的托儿所。
有的房间里有孩子,有的没有。那些小孩子都穿着白色的制服,女生短裙,男生短裤,在恒温的教室里跟着老师欢快鼓掌唱歌,无一不露出快乐的神情。
邬千栗在这些吗面孔中见到了不少熟悉的脸,他们的照片出现在电视广播,乃至于街头巷尾寻人启事上。
但失踪的“他们”在这里无忧无虑笑着叫着,似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家和为了寻找他们肝肠寸断的家人。
邬千栗只在这些房间外停留了片刻,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
她走之后,房间里的一个小脑袋忽然往她的位置看了一眼。
一直走下去,房间内孩子的年龄逐渐增大,脸上也没有了欢乐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和冷漠。冷漠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冷漠的发呆,冷漠地干着自己的事。
冷漠到近乎麻木,对世间万物失去了兴趣。
邬千栗仔细看了几眼,在这些年纪十一二岁上下的孩子身上看到了不少伤痕,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是鞭笞过的痕迹,他们身上的丁点反抗被次次折磨所折断,形成了现在的麻木。
年纪再大一点的孩子几乎看不见了。
没走出几步,邬千栗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痛苦的哀嚎声。
压抑的,无法克制的呼喊。
【前面左拐,第五个房间】
0011适时提示,最后补充了一句,【宿主,那个位置与电梯方向相反】
“救人要紧,万一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呢?”
邬千栗躲在拐角,躲过走廊上有一次巡逻的人。
像她这样在走廊上闲逛的人不多,每个人都被安排了任务,不能随意走动。
除去偶尔巡逻的人和已经摸清位置的摄像头,邬千栗在这一层并未感觉到威胁。
左拐第五个房间,邬千栗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后她才虹膜认证溜了进去。
与外面的美好不同,这里是一间非常大的审讯室,深处还有几个铁笼子一样的东西,一直延伸到深处。
一个血淋淋的身影躺在中央的手术台上,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张又。”
邬千栗叫了他一声,原本死去一样的人忽然有了些反应。
邬千栗迅速上前查看他的伤情。
这一层有一条铁律,不能杀死任何小孩子。
正是因为这个,才让这个“叛徒”还剩下半口气。
邬千栗拿出绷带和药,把他身上致命的伤口处理了一下。想要把他背起来离开这里。
“小姐……你快走,别管我。”
张又声音沙哑得厉害,邬千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瓶生理盐水,扶着他就往他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