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珠珠换衣的时候，宫人的眼神仍是亮晶晶的。

“你看上去很高兴？”珠珠不解。

宫人不好意思：“奴婢的高兴很明显吗？”

珠珠点头。

宫人抿了抿唇：“奴婢就是为主子和娘娘高兴。奴婢跟在主子身边多年，见证了主子遇到娘娘之后的变化。自从有了娘娘之后，主子他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所以娘娘，奴婢祝您和主子天长日久。”宫人认真道。

珠珠沉默，下意识撇开眼避过了宫人的目光。

“……”

燕世安夜探皇宫这么久，甚至几乎每次都会留宿月华宫。

因此，哪怕他有让人封锁消息，但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

尤其是上早朝的时间，有御史当朝就一封奏折参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虽然是个傀儡，可到底天家威严不容侵犯，他镇国公府就算再有权势，也不能如此无遮无拦的去染指皇帝的女人。

“张御史，你可知乱说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燕世安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对方。

张御史梗着脖子不服输：“臣有没有乱说话，燕世子当是心知肚明。燕世子做得，难道臣还说不得了？”

说完，张御史又看向了李太傅：“太傅大人为什么不说话，柔嫔娘娘行事如此无忌，可是因为太傅大人？”

李太傅老脸一片通红，他立马撇清关系：“娘娘自入宫之后就是陛下的人了，臣这边自然是不知娘娘那边的情况的。若是，若是娘娘真的秽乱后宫了，臣也愿意大义灭亲。”最后这句话他说的铿锵有力。

燕世安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他缓缓走到李太傅面前：“太傅大人还真是忠君爱国，看着长大的爱女说舍弃就能舍弃！”

他目光锐利：“那太傅大人可知道柔嫔娘娘在后宫过的什么日子？若是没有遇到我，柔嫔娘娘早就在一个月前就被燕贵妃磋磨死了。”

“好啊！燕世子你终于承认了，承认和柔嫔娘娘不清不楚。”张御史见缝插针，指着燕世安大喊道。

“闭嘴！”燕世安转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张御史被这一眼吓到，噤声之后，燕世安又将目光转回了李太傅这里：“太傅大人怎么不说话了？看来太傅大人也知道自己这父亲做的实在失职吧！我还记得那天的情形，柔嫔娘娘形销骨立，带着最后的希望想来前朝找太傅。”

燕世安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李太傅下意识跟着他的语境走，仿佛也跟着他一起遇见了当时的珠珠。

他老脸微颤，似是不愿意面对：“老臣说了，柔嫔娘娘已经是陛下的人了。老臣这边，早就已经失了管教她的权利。”

“到底是不能管教，还是你舍弃了她？”燕世安被这老匹夫的态度气出了火气。

话说的再冠冕堂皇又如何？仍旧掩盖不了凉薄的本质。

说什么，没了权利，不过是觉得一个女儿舍弃就舍弃了而已。

比起他大公无私，忠君爱国的名声，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燕世安心头抽痛，为当时带着全部希望的珠珠。

压下心头窜上来的邪火，燕世安语气中带着杀意：“你真该庆幸你是她的父亲，不然……”

“……”

“陛下，燕世子和柔嫔娘娘如此横行无忌不知羞耻，您不能不罚啊！”眼看朝堂一片静默，张御史又不甘示弱的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