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虫人轻摇羽扇，掀起一场虚无风暴。

“不赖！”事已至此，霍雨辰也该全力以赴，空闲的左手插入右侧肋下，“圣剑，破鞘！”

通体黄金，与截天样式一般无二的宝剑破鞘而出。如果截天是天梦的本体，黄金圣体剑便是霍雨辰的。

双剑合璧，他天上天下无敌了！

霍雨辰逆着暴雨杀上“天”去，斩雨丝、断流风，从虫人创造的深渊生生杀了上来！

“星爆气流斩！”

万物皆息，宇宙再度回归安宁，一如它承载着的数十亿年历史。

虫人将自己被搅碎的身躯拼回原状，但他的灵魂已然崩碎。

不是致命伤，可以恢复，但霍雨辰的剑痕却让伤势朝着致命的深渊滑落：“是你赢了，成年体。”

霍雨辰很不理解虫人的态度：“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技不如人，何须多言。”虫人回应，“我们终将在彼岸重逢。”

他一脸平静地自爆了…虽然霍雨辰也不怎么能看出虫人的脸色…而爆开的肢体残片被金光侵染，向着霍雨辰暴射而来。

竟然也玩这种同归于尽的把戏！

右手冰蓝，左手黄金，双剑画日月：“衔烛！”

日月奔流冲碎了残片，只是金光凝而不散，甚至看不出总量衰减。

溜了！

他一瞬光年，可金光如影随形，还是追上了他。

无数的金光刺穿了霍雨辰，可他却感受不到分毫疼痛。与之相反，无与伦比的充实与满足自心头升起。

他的脑中浮现出一整段文字，霍雨辰不曾学过类似体系的语言，可它们就是这么顺畅地越过翻译软件，成为了他的本源。

力量涌了上来，属于虫人的能量与规则归于霍雨辰，就像是……

霍雨辰把他吃了一样。

这个想法一出，霍雨辰便尝试引动这股力量，挥手握住无主的行星。

它变为最基本的能量与物质，汇入了他的身躯。

吞噬星辰的权能！

霍雨辰不相信这是白送，可那些外来的金光却没有虫人的灵魂，连可能的种子都不存在。

“天梦？你怎么看？”

别说天梦了，连黄金少女都没有看懂。

“诡异。”伊莱克斯早些时候便已出关，此刻终于发言，“无私奉献，真实存在否？”

霍雨辰同样不相信，但他毫无疑问能支配吞噬的权柄：“它几乎不能用在战斗中，但是相当适用于收敛战利品。就这么说吧，和邪魂师的特性很像。”

还没踏出宇宙，霍雨辰已经成为邪魂师了，有够郁闷的。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某个人，或者说是那个古神之影：“不管怎样，我获得了宇宙之外的力量，甚至于是外宇宙之外。但是敌人不止一个，对吧。”

战斗还未结束，既然斥候以来，大部队也不会远。

该去往宇宙之外了。

接下来的路再无阻碍，霍雨辰来到宇宙边缘。

宇宙的尽头是一座墙，或许用“细胞膜”更为合适。无法理解的物质包裹住无数星辰与虚无，使其与外界隔绝。

墙壁并不坚硬，但其侵蚀效应极强，即便是神王坠入其中也会被轻易化成泥水。进来也好出去也罢，都不会太轻松。

“冲冲冲！”

他一头钻进黑雾之墙，向着赤痕而去。

没有什么能阻挡霍雨辰，他要超越宇宙！

近了！他能看见黑雾后朦胧的光！

挥拳！

“砰！”

头顶的什么东西被拨开，霍雨辰眼中一片明亮。不过这光怎么四四方方，特别像是……排水渠的盖？

霍雨辰抓住边缘，撑了上去。

这还真是一条柏油马路，他正是从排水口里钻出来的。

他还是太弱了，精神因为接受了太多信息小崩溃了一下，目前还处于自我保护的懵圈状态。

认知滤镜，类似于透过有色镜片看东西。

地平线那头传来轰鸣声，五个骑着改装摩托车的少年少女疾驰而来，在他面前停住。而另一边，晃晃悠悠地开来一辆面包车，同样下来五个人。

棒球棍、甩棍、砍刀……嚯，街头斗殴呢。

帮谁？

鬼火身上有赤痕一样的纹身，而面包人那没有，看来是要跟面包人一起打鬼火。

“那就……”霍雨辰轻点眉心，解除认知滤镜状态，“来战！”

雏鸟出巢，真可谓器宇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