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我、我是来看你的。

你怎么……我来其实是想让你跟我一起走的。”

碧瑶脸色微微泛红。

原本站着的身子突然蹲下，整个人凑到张小凡耳侧。

“你如今的处境很是不好，按照你们正道的处理办法，你最后肯定不好……不如……不如和我一起走吧。”

“你不想去狐岐山，我们也可以远离他们隐居。

不再为正道和圣教的事烦扰。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只过平常人的生活好不好？”

平常人的生活……吗？

张小凡听到这里灰沉的心跳动一瞬，可下一刻他便冷静下来。

他、他丢不下这第二个家，他的师兄师姐，师父师娘，惊羽……

他给自己压了厚重的担子，他没办法丢下这些一个人离去。

想到这些，他激动的心情瞬间冷却。

“碧瑶……你、走吧。”

“我不能和你一起离开。”

暗哑的声音带着冷硬的态度，将碧瑶来看他的喜悦，熄灭殆尽。

“张小凡！”碧瑶猛地抬高声音，却在看到他的脸色后不再出声。

噗嗤——

张小凡听到动静，扭头看去，油纸伞已经落在他的脚边，任由雨水打湿，而它的主人竟是不顾大雨，就地跪了下去。

“碧瑶你......”话还没落地，碧瑶又动作起来，她虚执他的手鼓励一般，同他跪在一处。

她目光柔柔，声音轻慢，“小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坚定的信任，坚定的偏爱，坚定的陪伴是张小凡一直期待想要得到的。此时此刻他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向碧瑶的目光也不由坚定起来。

他想，无论如何他都会坚定自我，坚持自己的原则，既然作了承诺，便要信守到底。

这般想着，他回握住碧瑶的手，与她紧紧绕在一起，两颗心稳稳地走在一处。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天微微亮时才停。

昨夜夜半，幽姬过来把累睡着的碧瑶带走了，如今只剩下张小凡还跪在这雨后竹林。

雨后的清晨升起一层薄薄的凉雾，穿梭在翠玉的竹林里，张小凡自回到大竹峰后就没来得及修养，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淋了一夜的雨，隐隐有要晕过去的架势。

东升的暖阳及时照在他疲累的身上，使他冰冷的身体回暖几分，也让他打起几分精神来。

“小凡，快起来。”

“二师兄？”张小凡抬头就看到吴大义运着法宝朝自己这个方向飞来。

“你怎么来了？师父他不生我的气了吗？”

“哎呀小凡，师父那个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师娘叫我来让你回去的，一直跪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回去先把身体养养。”

“你放心，师父他老人家一直都在和掌门那边沟通，你的事儿......”吴大义抿抿嘴，继续道:“你还是好好想一想。”

吴大义也知道自家小师弟的脾气，那叫一个犟啊，强行撬根本没用，只能等他自己想通说出来。

张小凡终是站起来跟着自己师兄回去了。

......

青云门后山祠堂前方也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又一夜雨过去，此时竹叶上多多少少还带着些水珠。

这几日的天气不太好，总阴着。

鬼先生一身黑衣穿梭在竹林中，免不了会被叶片上的露珠打湿衣襟。

然而木珞并没有猜对，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还是没有适应这光怪陆离的玄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