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乃是圣教的圣物功法，古往今来从未有人习得全册，如今张小凡体内仅存一部，但这第一卷却紧紧扎根在他的身体里，就算是鬼先生这般有大神通之人也取不出。

木珞缩在鬼先生的体内，跟着他躲在暗处的密林内暗中观察传说中的男主角。

“先生，您且说说我这法宝的来历。”张小凡端坐在团蒲之上，神色认真。

万人往坐在他对面，同样神色认真，拿过张小凡的法宝仔细端详。

后面自然就是剧情里的话，他们谈论到魔教谈论到正道和邪魔外道，最终以身为主角的张小凡被万人往几句话差点儿击溃而结束。

万人往在查探过后率先离开，张小凡则失魂落魄，心事重重离开。

“其实，道理都没错，错的从来都是人心。”木珞借着鬼先生的眼睛，注视着离开的张小凡，暗自摇了摇头。

鬼先生心中一动，开口问道：“那你觉得这人心，又有何错？”

“他们不过为了生存。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了生存，人类才不断进化，人心也是一步步进化而来，如若除了这人心，人类又能存活到几时？”

鬼先生其实不愿谈论这些东西的，因为没有用，最终都不过是回到原点。

人类的生存之道，从来都是血腥的，邪恶的。不过是于人类而言，只有他们才能拥有那一颗心罢了。

“等等等！我们不能讨论这些东西，我脑子转不过来！”木珞及时叫停，谨慎止损。她有自知之明，身为一个恋爱脑，这种勾心斗角她是理解不了的。

鬼先生不说话了，脚下踩着树杈，眺望远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我们还是去找碧瑶吧，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她一点。”木珞撇撇嘴，借着鬼先生的眼看向那纯天然无污染的美丽环境。

现在鬼先生只给她开了眼部的共享，她除了嘴能说上几句，其他什么也做不了。魂力不够强大不能供她夺舍，甚至还弱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不是鬼先生在他的魂海里为她开辟出一片新天地，她怕是早就被他强大的魂力无意识碾碎了。

反正，她现在是被拿捏得死死的，不能惹他生气，有分歧的问题一定要顺着他，这样才方便搞绝世之恋。

对恋爱脑最重要的当然是身家性命，其次自然是搞绝世之恋。

“害，说实话先生，我其实为碧瑶感到不值。”木珞看着碧绿叶子上的水珠，虽小，却映出了这世间独有的景色。

“哦？为什么？她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为她痴迷。”甚至不惜毁灭自身，也要来拯救她，鬼先生轻声问道。

那日之后，鬼先生与木珞做了约定，只要他帮助木珞完成她的绝世之恋，她便会告知他一切关于她的东西。

鬼先生很谨慎，却也无计可施，因为她的名字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一个名字足以毁掉他一直以来的信仰。

他，赌不起。

“啊…这个嘛，唔她做到了这世间极少数人能做到的事，所以才会招来我。”木珞的声音带着不真切的颤抖。

“所以，我心甘情愿去……帮助她。”

树林里风声微起，吹动鬼先生散落在肩头的发丝，面上的黑纱也随风而动，掀起一片水波，微风缠着绣袍，温柔和煦。

鬼先生在林中站了许久，最终缓缓转身，一路无话，回了鬼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