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你先别走。我问下，你们最近做了什么训练。”

“……合作专注训练。”

“说清楚点，具体训练内容是什么。是集体跑步还是叠方块被。”

这些是杜书原本的方案，只要持续进行三个月，这些小朋友就能有一些基本的纪律性了。期间再进行几次简单指令训练，比如“卧倒”、“趴下”、“跟着我”之类的指令。杜书只需要保证他们能正确执行这些指令就行了。他可没指望小朋友们能自己带队，独立执行危险行动。

要知道地球上某些国家的精锐部队，整整一个连，只有连长一个人会拆除门后面的诡雷和“不把枪口对准队友”，剩下的士兵总是莫名其妙地在空地上开小会或站在窗户边上不动，高级军官不在就像是来郊游的大学生一样。总之，三个月的训练只是为了教他们如何上战场活下来，不是为了真的让小朋友们杀敌。

事实上，崔明跃跟他讨论过此事，他指出，照看好小孩子们可以有效提高本源阵营评分。但是杜书问他为什么，这是什么原理，他又闭口不谈，过两天又跑过来跟他说“真仙是这样告诉我的”。杜书看得出来崔明跃明显在敷衍他。

就像面前的江允谦，他也在试图敷衍杜书。

但杜书还要忙着研究鬼修传承，没空陪他耗：“不想说就拉倒。我明天问你妹去，唔，是不是不太好。那我问乔顺荣吧。”

“我说，我说！前天那个黑黑的家伙跑过来，说他要来代一节课。”

“确有此事。但不是你先把他变黑的吗？他只是来报复罢了。”

“但是他只是来找乐子的！他明明打我一顿就行了，偏偏他让我们去跳舞。去跳那种……我不愿说。”

“跳舞？什么舞，能让你这么兴奋？”

“我没有兴奋！就是那种，唉我也说不清！”

“要不你做个动作给我看吧，那样我就知道了。”

“不不不。额，就是扮成动物跳来跳去，然后……”

杜书想起地球上有部儿童参演的广告，卖的是牛奶。广告里几个还没上小学的小孩，穿着奶牛玩偶服，伴着洗脑的歌曲蹦蹦跳跳，挺可爱的。对小江同学这样的未成年人来说看起来有点羞耻，但对杜书这样的成年人来说，是个酒桌上不错的话题。

“好了，我知道不用你说了。我知道，你是个大男孩，你觉得自己长大了，于是想和年幼的自己切割。但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任何人的人生如果少了一段，都意味着他这个人变得不完整，他的人格、他的信念、他的思想就会像空中阁楼一样，摇摇欲坠。我想，腹语者桑的意思是，你手握强大的力量，但你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内心。”杜书指了指江允谦的胸口。

“内，心？”江允谦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