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磨练，扎克斯平躺在了地面上，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是真的不行了，相言这才作罢。

其实他也没有教扎克斯太多东西，只是一些基本的武术技巧，其中有很多他自己都没有实践过。

相言曾经看过很多武侠小说，其中武器千千万，光是剑就分为很多种。

对于扎克斯使用的破坏剑，相言更愿意用刀来形容它。樱花和棒子国对于剑的了解他一直不敢苟同，因为他们设计的剑大多是单边刃，而这样的造型在华夏大多被称之为刀。

剑是双刃武器，攻守均衡，比起刀来说更灵活多变一些，迪特瑞尔的怜悯和他现在手中的诛神就是典型的剑类武器。

不过相言倒是看过那种用重型武器的电视剧或者电影，破坏剑就是很典型的重武器，持有者一般是利用武器的重量和惯性来进行进攻和防守。

如果恩利格尔在这里，或许就能针对扎克斯的现状做出调整吧。毕竟恩利格尔的动补老师也说过，恩利格尔的设定是全武器精通，这样的角色即便是用重武器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回去吧。”见扎克斯休息的差不多，相言将诛神收起来，随后蹲下身，伸手要拉扎克斯起来。

扎克斯抬手握住了相言的手，相言一个用力就拉着他从地面站了起来。

“这真是太酷了。”扎克斯又摆了一个用破坏剑挡在身前的动作，那是相言教给他的防御方式之一。

破坏剑本身体量较大，相言还是认为扎克斯的死亡是耗尽了体力，最后被神罗士兵崩了头也没立刻死亡，大概就是想让玩家共情。

可是他一直有个感觉，这样的大剑应该不仅仅是攻击方面强悍，从体积来看，挡子弹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扎克斯。”相言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或许都是无用功，但他还是憋了一口气，“要……活着。”

“啊？”扎克斯显然没明白相言说这句话的意思，他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双手叉腰，咧嘴笑着，“当然，等你忙完你的事情。我们再约着一起吃饭，你做的那个火锅很好吃！”

“嗯。”相言有些不忍的撇过脸，转身朝着房子的方向走。

他和桃乐丝约定好，今天要跟着塔克斯进入新能源炉取回神之眼。等东西取回来，他们也该用回溯装置返回云海城了。

“迪特瑞尔，你怎么了？”虽然相言没什么表情，但相言的行为还是让扎克斯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歪着头打量相言的脸，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没事。”相言摇摇头，当初去救扎克斯和克劳德，完全是桃乐丝的主意。她当时说相言或许能改变扎克斯的结局，可是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够抹除世界带来的强制剧情线。

相言做不到，起码现在的他还做不到。

不要等到失去之后才后悔，不想往后余生都活在徒剩一腔悔恨的日子里。

迪特瑞尔的话和那句歌词，仿佛一直都在给相言指明方向。可是相言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一直只是他自己，仅此而已。

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安吉尔死了，萨菲罗斯黑化了。就像明明已知未来的道路，不管如何努力，却还是不能阻止剧情的正常发展。

曾经的生活有多惬意，现在就有多压抑。相言在这个世界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没法表达自己的内心，系统的压制像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一直笼罩在他的头顶上方。

如果能够正常的说话、能够正常的表达，或许萨菲罗斯最终不会走上黑化的道路吧？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如果从来都只是假设。

相言曾经的心理活动很多，他会在发生任何事的时候在心里吐槽。可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憋得住事情的人，发生什么都恨不得一吐为快。

来到盖亚之后，他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面部表情和语言限制了他的情绪，哪怕再害怕再难过，他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吞下。

可是相言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内心强大的战士，他抓住了一根名为萨菲罗斯的稻草，抓住了一个能看懂他喜怒哀乐的人，最终却又“亲手”斩断了这层联系。

好在后来多了桃乐丝，两人可以利用安凡赛尔进行意识沟通，而且他和桃乐丝之间的交流似乎并不受系统的限制。

这样一想，相言觉得自己也还算是幸运，至少不至于像最初那样的孤立无援。

相言一直不敢想象，如果尼布尔海姆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桃乐丝没有出现。或者说，如果当初他没有前往莫德赛，没有认识桃乐丝，他一定会崩溃的。

相言停在房子外，看着二楼的阳台，那个时候，他和桃乐丝蹲在这里偷看萨菲罗斯，一切仿佛都还历历在目。

“扎克斯，要活着。”相言再次强调，他偏过头，微微垂下头看向扎克斯。即使不能笑，他也想朝着扎克斯露出一抹鼓励的笑容，努力许久无果之后，相言干脆抬起手指戳自己的脸，让自己露出一个被动的笑容。

“放心吧！”扎克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笑容有些勉强，不过还是抬手拍了拍相言的肩膀，“迪特瑞尔，笑不出来就不用笑了，这样很丑。”

“……”相言垂下眼眸，将手放了下来，只觉得扎克斯太煞风景了。

小伙子你这样说话出门容易挨打你知道不知道？ 要不是我现在觉得有愧于你我分分钟给你打成狗头！

“扎克斯，你照顾好克劳德，我们就先走了。”桃乐丝刚好出门，见两人气氛有些尴尬，也没多说什么，握拳在扎克斯肩膀上锤了锤，“回见。”

“回见。”扎克斯笑容放大，他有些担忧的偏头看向相言，见相言没什么反应，这才绕过桃乐丝进了门。

“走吧。”桃乐丝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随后带着相言拐向房子一侧的小巷，“按照昨天说的，你先换上衣服戴上头盔。拿到神之眼以后来教堂找我，我和爱丽丝聊聊天，等你过来。”

“嗯。”相言轻轻点头，他抬眼看着这栋房子，嘴角抽了抽，却还是没能做出表情，“走吧。”